“他是一个人来的,可能——”
楚玉沉冷不丁地出声反驳,只是话刚说到一半,仿佛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来似的,又赶忙把话咽了回去,接着再次低下头,继续装起了哑巴,不打算再多吐露一个字了。
黎棠早就料到她是在装聋作哑,所以对此倒也没觉得奇怪。
不过,楚玉沉既然能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就说明并没有失忆,那她眼下这般情况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黎棠在心里默默地将她的情况和李文林的情况做了对比,再次排除了是剧情影响的可能性。她甚至都开始怀疑楚玉沉是不是被楚毅给洗脑了,所以才会突然这么排斥她们。
然而,这样的猜测自然是不能直接跟别人讲的。
一来,这事确实太过离奇荒诞,别人听了恐怕很难相信;二来,要是楚玉沉真的被洗脑得很严重,那这个消息对于楚母而言,无疑是个沉重无比的打击。
黎棠不敢确定楚家会不会为了楚玉沉而向楚毅妥协,所以这个猜测必须得先隐瞒下来,继续观察情况再说。
“没关系呀,不管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反正楚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黎棠脸上依旧挂着笑眯眯的表情,全然无视了楚玉沉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既然玉沉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我们就先回家吧。”
“对啦,伯母有没有跟你说?她因为有事要忙,所以你得先来我家休养一段时间,这样也方便我们照顾你,就当是为之前的事赔罪了。在这期间呢,你正好可以抽空完善一下要参加比赛的服装,之后你要是还想出去玩,我们都会陪着你的哦。”
楚玉沉:“我想一个人——”
她话还没说完,黎棠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恍然地接着说道:“当然啦,你想一个人出去是不行的。我们可是奉了你妈妈的命令,要好好照顾你呢,绝对不能再让你出一点事了。放心吧,我们都是朋友,这么做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不用觉得难为情哦。”
楚玉沉:“……”
她想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忍不住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正笑眯眯的黎棠。似乎是想要反驳些什么,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继续装聋作哑,一声不吭了。
既然她愿意当个“哑巴”,黎棠自然也就乐得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开开心心地帮她办好了出院手续,准备把人带回黎家去。
反正楚母交代的话就是免死金牌,楚玉沉现在也不可能拒绝。
而在回去的路上,黎棠和戚蕴两人佯装不经意地多次试探询问,想弄清楚楚玉沉失踪的那一天一夜里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毕竟只要知晓了具体情况,至少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入手方向。
只可惜,不管她们使出怎样的手段,楚玉沉一概不予回应。偶尔把她逼急了,顶多吐出一两个字,可紧接着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会猛地紧紧闭上嘴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她这副就跟嘴巴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模样,让向来擅长套话、总能从别人嘴里套出些情况的黎棠,都一度有些恍惚了,甚至怀疑楚玉沉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是不是在保密局工作过,不然怎么会这么难从她嘴里撬出话?
即便回到了黎家,楚玉沉也只是径直朝着客房走去,一路上丝毫没有要搭理别人的意思。
黎棠和戚蕴对视了一眼,便没有跟上去,只是不动声色地交代管家,让他加强黎家的安保措施。尤其是要在客房窗户下面特意安排人手轮流值班,而且各种监听系统也都得安排妥当,总的原则就是“给你一定的自由空间,但又没有完全放任不管”。
黎棠仗着楚玉沉那种反应比较迟钝的性格,估计她发现不了这些安排,便一路追着黎瑾轲走进了监控室。
“嗯?这样不太好吧?”黎瑾轲那双桃花眼含着笑意,做出一副好像真的很正义凛然的模样,故意犹豫着说道,“我们干这种事儿,也太不给人家留私密空间了,是不是有点不太道德啊?”
“我们这可是在关心她呀,毕竟她现在状态不太正常,万一再出什么事,我们也不好跟楚家交代啊。”黎棠只笑眯眯地晃了晃脑袋,又故作无辜地抬眸看着他,反问道,“所以三哥,如果觉得这样做不道德的话,那家里为什么会有这种隐藏摄像头呢?总不能是我刚说想监视,下一秒你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是啊,为什么呢?”
黎瑾轲含着笑却没有说话,慢悠悠地拖长了声音:“那可就是个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