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里她伪装得实在是好,好到所有人都以为她走出来了,好到没人察觉她看似灵动的外表下藏着的是冷漠。
就像是无欲无求之人,随时都能去死。
谢辞越想越心惊,他皱了眉想要说些什么。
“我爹说,我心不诚,拜了也没用。”
谢辞一顿,面上涌现复杂。
李忠明也停下来,侧目看她。
许宴知说着将手中佛香插好,然后退了一步抬眸去看佛像。
不知怎的,谢辞瞧了她的简单举动眼皮莫名跳了跳,手心出了一层细汗。
“其实他说的对,拜了也没用。”
李忠明抿了抿唇,上前将佛香插好,低声说:“渡危,别在这儿说。”
许宴知似是轻笑一下,听着有些嘲讽和寒凉,谢辞许是怕她再说什么话来冒犯神佛,连忙拉着她出去。
许宴知被他拉出去,黎言初正拉着黎云熙不准她乱跑,见他们出来立马喊了一声,“义父。”
黎云熙闻言当即老实站好。
谢辞脸色有些难看,但在孩子们面前掩饰的很好,他朝黎云熙笑了笑,“干爹带你去捉鱼好不好。”
小丫头眼睛一亮,“好!”
黎言初眼巴巴望着许宴知,“义父去吗?”
许宴知垂眼笑了笑,“去。”
他闻言扬起笑脸去牵许宴知的手。
李忠明瞥了许宴知一眼,见她神色无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许宴知一向遮掩得很好,往日来万佛寺也只是一言不发的上香拜佛,偶尔也去祈福,但今日不知怎么了,就这样直白的展露嘲讽甚至是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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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么?”
李忠明猛的回神,抬眼是许宴知和黎言初一大一小正看着他。
她又重复一句,“不走么?”
他点头跟上来,“走。”
许宴知将他方才的愣神收入眼底,意味不明的瞧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到了水池,谢辞脱了鞋在水里,小丫头就好奇的蹲在边上看他,黎言初没看捉鱼,自己寻了柳条往水里搅。
许宴知在一旁含笑看着,李忠明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你方才……想到什么了?”
许宴知侧目对上他眼底的探究,极轻的笑一下,语调轻快:“想我爹啊。”
李忠明:“……”
她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发笑,“你知道尽疏离京前我曾让他帮我算命吗?”
李忠明一愣,“不知道。”
她接着道:“他死活不肯算,于是我便直接问他,我命中是不是克双亲?”
李忠明喉头一滞,涌上苦涩,“渡危……”
她依旧在笑,“尽疏用一种极古怪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同我说我命中不克任何人。”
“我说他果然是骗子,要么就是道行不深。”
“不然我双亲都没了,他还说我命里不克人。”
“渡危,许宴知!”
李忠明肃正看她,“你莫要胡说八道。”
她轻抬眉,抖着肩膀在笑,“骗你的,我没问过他。”
“他离京的时候都没让我去送,我连他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李忠明抿着唇,眉头皱着,眼底隐隐浮现淡薄怒意,他紧紧盯着许宴知,她仍在发笑,满是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