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政没用力,倒像是故意用血染红她的脖颈。
许宴知怕他伤口感染便抬手去捉他胡闹的手,他头一低对着她的手咬下去,真像恨极了一般咬着不松口。
许宴知一愣,眉头微蹙却一声不吭。
少年人发起脾气很难收力,原以为许宴知会吃痛阻止,却迟迟听不到声响,一时止不住力道,直至口中传来血腥味才猛然回神。
靳玄政慢慢松口,后退一步,有些不大好意思,“你怎么不推开孤?”
许宴知笑一笑,“殿下生臣的气,臣自然是要认罚的。”
靳玄政一提又来了气,踢了她腿一脚,“你明知孤为什么生气,你还总是避而不答。”
许宴知一抬眉,丝毫不见怒意,反倒轻轻柔柔笑了,颇有几分无奈宠溺,“殿下,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凭心罢了。”
她盘起腿,微微歪头,含笑看他:“殿下,朝乾堂交给殿下是臣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并非儿戏。”
“殿下需要扶持,朝乾堂需要靠山。”
她说的直白,“朝乾堂不能只是昙花一现,而殿下的路还很长。”
靳玄政蹙眉反驳:“可你——”
“可臣一日监管朝乾堂,朝乾堂便一日不得安宁。”
“殿下,臣在都察院树敌只多不少,倘若有一日不测,那朝乾堂便会沦为案板上的肉,被各路分食。”
“并非殿下所想那样臣会有自伤之举,不会的,这条路臣会陪殿下一起走。”
“臣曾允诺过,不会放弃自己。”
她说时一叹,“说来臣也惭愧,竟让殿下为臣担忧了。”
靳玄政心中一紧,“那你也答应孤,要一直辅佐孤。”
许宴知放声大笑,笑到双肩耸动,她毫无形象的往后一靠,一只胳膊向后撑,扬着下巴瞧他:“殿下,臣哪能允诺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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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要老的。”
“臣以后都成白胡子老头了,还要辅佐殿下不能颐养天年吗?”
靳玄政难得有孩子脾气,大有要撒泼的架势,“孤不管,你就算成了白胡子老头你也得在孤身边。”
许宴知笑个不停,靳玄政被她笑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握拳要捶向她,却被她握住手腕拦下,“好了殿下,臣帮殿下处理一下伤口。”
靳玄政哼哼两声,“不情不愿”的抱着她脖颈。
许宴知一阵好笑,不动声色换了只胳膊用力将他抱起,“殿下真会为难人,明知臣抱不动如今的殿下了。”
“你自己说的,你惹孤生气,罚你也得认。”
“好,臣认。”
……
从宫中出来还不能回府,李忠明订好了雅间,怕是不少人在等她一个解释。
她在马车中揉捏眉心,阖眼遮住疲倦。
马车停稳,再睁眼已然恢复平和。
她深吸一口气,面无波澜走下马车。
从下马车到雅间的路程许宴知想好了无数说辞同他们解释。
“哟,怎么来的这么晚?”李忠明端着酒杯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