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紧绒毯,闭上眼睛,“也不知道京城下雪了没有。”
她撩开车帘一角,望着道路银白,寒风得了机会一个劲儿往里钻,她受着寒风红了眼,眸中蕴着泪未落。
良久,车帘被放下,她低低一句:
“保重。”
……
京城。
“他们还有多久到啊?”
“快了吧。”
“今儿真冷,一会儿去喝壶热酒吧?”
顾月笙一耸肩,“你又喝不了。”
黎仲舒一撇嘴,“看着你们喝行了吧?”他拢了拢衣领,“对了,洪辰溪呢?”
“有事来不了,晚些时候再来找我们。”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又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终于等来许宴知的马车,二人毫不客气的上了马车取暖,“诶哟,冷死我了,你们也太慢了。”
顾月笙抢了许宴知的手炉,“我还饿着呢。”
许宴知笑眯眯的,“想吃什么?我请。”
黎仲舒一个响指,“诶,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走着。”
酒楼中,除黎仲舒外,三人都喝了不少热酒,李忠明一边喝一边笑,拉着顾月笙说个不停,黎仲舒陪在许宴知身边,“这趟回去如何?”
许宴知半醉不醉,语调缓慢,眸中不大清明,“他说他不腌咸菜了。”
黎仲舒:“……”
她继续说:“是我让你们操心了。”
黎仲舒正要开口就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没有。”
二人齐齐回头,是洪辰溪。
他大抵是来得有些急,身上官服未换,衣袖被翻折一角,腰间玉坠的穗子有些乱,额间出了一层薄汗,他语调没有往日沉静,微有喘息又略带急促,再次定定道:“没有。”
黎仲舒岔开话题:“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他们酒都喝过一巡了。”
许宴知也笑问:“来迟了可是要自罚三杯的。”
洪辰溪一声不吭,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三杯酒下肚。
许宴知一怔:“我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