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立在台阶上,睨着吴东泽背影,冷冷一句:“吴大人别忘了,此事是谁牵的线,如今眼看事成,难道吴大人又后悔了不成?”
吴东泽脚步一顿,什么也没说继续朝前走。
陆戎珵实在一头雾水,也听不出二人的话是何意,只好一声不吭跟在吴东泽身后。
许宴知瞧着二人离开背影嘴角一翘。
“你这是在吃醋吗?”
身后冷不丁响起洪辰溪的声音,他抱着手倚靠在门边上,面上说不清是嘲弄还是调侃。
许宴知:“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道:“来瞧瞧你是如何送人出门的。”
“毕竟没那个殊荣被你亲自送出府门,好奇得很。”
许宴知被噎了一下,“你这么阴阳怪气的做甚,大不了一会儿我也送你出来。”
洪辰溪轻哼一声,转身往里走。
许宴知莫名其妙,抬步跟上去。
“你来找我是有事要说吧?”
洪辰溪停下脚步盯着她,“你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许宴知想也不想:“刺客伤的。”
“呵。”
许宴知:“……”
洪辰溪又道:“照往常若是你得知李忠明被人刺杀,你怕是不吃不喝也要找出那刺客来,亦或是找出刺客背后之人替李忠明报仇出气。”
“那这一次为什么不一样?”
许宴知神色微凝,“哪里不一样?”
“这次的刺客你认真追查了吗?”
“明知自己的情况或许不敌刺客你为何要让李忠明先离开,你这是在支开他吗?”
“照你的说法,你同刺客拼命后受了伤,那刺客定也有伤自是逃不了多远,再不济也会留下痕迹,那为何官府的人却找不到一点线索?”
三句话呈咄咄逼人之势,洪辰溪一双黑沉的眼眸凝着她,一步步朝她逼近质问。
许宴知难得弱势,被逼后退一步。
她平静回视洪辰溪:“所以呢?”
“你想说什么?”
二人眼神交汇,如刀剑相向的对峙,是互不退让的固执,是明知真相却难以说破的折磨。
终是洪辰溪先败下阵来,他泄了气低垂着眼不看她,是心知肚明后无可奈何只能甘愿落败的让步,他沉默了几秒才低低开口:“疼吗?”
许宴知心下松了口气,“还好,刺的不深,只是看着吓人。”
她迈步往屋中走,“我没事,只是小伤罢了。”
洪辰溪仍立在原地,“我不想同你争执的,渡危。”
许宴知脚步一顿,“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她回首轻柔一笑,“所以我没让自己伤得太重。”
“天冷了,进屋喝一壶热茶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