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小小的破绽,足以让她有喘息的机会。从魏帝的攻势下退到安全地带,筑垒以御四方。
目光一扫,魏帝凝眸。刚才还陷在死局中的白棋,此刻已然金蝉脱壳。一盘死棋,瞬间盘活。白棋遥占星位,与自己隔着众多棋子相望。
“狐性狡诈,诚不欺我。”看着被裴皎然一子盘活的棋局,魏帝瞬间兴致全无。转头看向一旁的原正则,“你瞧瞧这裴相公,以一子匡朕。好处算她的,骂名算朕的。”
“陛下。”裴皎然起身拱手,“相权强势,皇权微弱。南衙北司之争,积重难返。吴王如今因您的偏爱,引来各方相望。如今时局,莫说是刻意纵容,即便是小小的一个举措,都有可能引来朝局动荡。臣虽有私心在太子,可亦在朝堂。”
话音落下,魏帝眸光骤冷,轻哼一声。死死盯着裴皎然。
“前线战事吃紧。裴卿此前昼夜辛苦,朕深感欣慰。准你休沐五日。”魏帝捏了捏眉心。这局棋输了让他难受不说,还要和裴皎然这样的老狐狸虚与委蛇大半天,更是令人烦闷。
待裴皎然走后,魏帝目光阴沉地看着桌上那盘棋。他本来以为让南衙北司争斗起来,他可以借机进一步扩大皇权,让太子顺利继承皇位。但张佑殴打李敬,却无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打破了朝局的宁静。吴王看似没牵扯进来,实际上又息息相关。
“张家既居外戚之贵,但无谦和之德。打发他们回老家颐养天年吧。”魏帝看向原正则,冷声道:“去贵妃宫里传旨意,让她闭门思过一月。后宫大小事务交给薛昭仪决断。”
听闻此言,原正则不禁微微一愕,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他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此刻也泛起了一丝涟漪,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所震撼到了一般。
许久后,他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低声应喏。然而,尽管他已经做出了回应,但那略显迟疑的动作和稍显凝重的表情,却让魏帝的目光凝在他身上。
“你比张让聪明,取代他也未尝不可。”
魏帝笑容中似乎藏着某种未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