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入,她闻到了空气中的月桂香。
眉色微动,她忽而想起,梦里的文岁雪,似乎就是一身的月桂香。
纪世寻说他不喜欢这个味道,那又为什么在极阳殿点燃月桂香?
一个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
纪世寻注意到门口有人,转眼看去,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文初晴回神,端着补汤有些站不住脚。
“臣妾……听说皇上近日劳累,所以亲手做了羹汤。”
纪世寻脸色不变,反而越发地冷。
“朕早说过,极阳殿,除了朕,还有洒扫的宫人与贴身太监,其余人不可踏入,你忘了?”
文初晴怎么可能忘,可她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个……
现在看到纪世寻浑身都围绕着冷气,人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她,她不禁抓紧了手上的托盘。
“是臣妾的错,臣妾这就回去……”
快步转身,才一脚踏出殿门,就听纪世寻道:“等等。”
她伤神的眸色一亮,不等转身看去,就听纪世寻语气缓慢又冰冷道:
“朕已知晓,岁儿的死与你脱不开关系。”
闻言,文初晴背脊一僵,冷汗一下下冒了出来,险些没有抓稳手上的托盘。
纪世寻是在文初晴难产那天,再次借酒消愁后,醒来,脑袋里突然就多出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就像是一个观看者,看着文岁雪一步步引文初晴下套,任文初晴用那瓶药丸杀死了她。
他不懂文岁雪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只知道,文岁雪不喜欢他。
是啊,他看清了,文岁雪真的不喜欢他。
他甚至还出现了幻听,他听到文岁雪说:
「爱?他要是真爱,那就不该在乎我能不能生育,也不该在乎他有没有子嗣,再说了,爱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还不如吃好喝好来得管用。」
「我为什么要在意?不就是一个男人,他去不去后宫对我来说就像我今天吃饱了没有一样平常。」
「你别烦,嫌弃不嫌弃的不存在,我对这个不双标,但我承认,我还是觉得他的爱挺恶心和虚假的。」
她好像是在回答谁的问题,而自己也只能听到这三句。
可就算知道文岁雪真的不喜欢他,说他的爱恶心和虚假,他也无法割舍自己对文岁雪的爱。
看着背脊僵直的文初晴,他继续道:
“岁儿的遗言,朕会履行,但,从今往后,你在朕这,只有名分,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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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初晴提在心口的气猛地一松,匆忙下跪道谢后,一路快步走回「怀樰宫」。
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字,她知道,自己是真的争不过一个死人了。
极阳殿那满屋的月桂香,还有自己身上这样式熟悉却又带有差别的衣裳,让她输得彻彻底底。
陡然想起文岁雪交代遗言那天。
全程,她的自称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