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螭那个孽种已经死了,他谢镇陵又凭什么苟延残喘?
他活着,只能永远提醒她过去的伤痛,大虞的伤痛!
该死!都该死啊!
女官放下车帘来,长公主马车缓缓驶动,长公主坐在车驾内,却是眉头紧锁。
她明明那么殷切的希望谢镇陵赶紧死,可又不知为何,再看不见那漫天的朝霞后,她的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竟有些空,有些怅然若失。
疯了,她一定是疯了,竟然会被那个该死的废物畜生,影响了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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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学堂。
被秦太傅亲自督促早起的谢澜渊和谢梵音,莫名其妙齐齐心头一疼。
谢梵音手里的大鸡腿都不香了,她坐在谢澜渊身边,不知为什么,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流。
“哥哥,音音想爹爹了,他怎么还不来看我们?”
谢梵音捂着发痛的心口,眼泪巴巴的看向谢澜渊。
谢澜渊俊秀的小眉头拧成了川字,他轻轻拍了拍谢梵音的后背,“音音,你永远要记得,我们的爹爹是大英雄。”
小小年纪的谢澜渊面上镇定,心已经疼到无法呼吸。
他跟爹爹有男子汉之间的约定,爹爹的事,告诉了他,却瞒着了音音。
他知道,爹爹此去燕临六郡,是九死一生,可爹爹的选择,他也无法违逆。
他只能在心中期盼着,老天爷爷,老天奶奶,让爹爹活着,一定要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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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被皇帝一拖再拖的辰王婚礼,终于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