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现在可知的消息就是,云贞道长是去义诊的,可是……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云贞道长莫不是知道缘子的下落,他们这些人肯定是知道缘子的消息,缘子还活着!
想到这处,赵与莒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缘子还活着,她没死!
袁纾一开始在沉默中想着自己的事,但是他突然发现世子爷有些不对劲,他面上的表情时候忧愁,时而痛苦,最后,他将手捂在了心口。
“世子爷?”袁纾知道打断别人思考是极无礼的事,但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些,他得确保赵与莒无恙。
“你还好吗?”
赵与莒从袁纾的询问中回神,竟然笑了笑,“无碍,联想到了一些往事。”
“袁某大胆猜测,往事中是不是有令世子爷难以忘怀之人。”
看着袁纾清澈无暇的双眸,赵与莒一时噎住了,然后点点头,“不仅是难以忘怀,可以说是愧疚终生。”
袁纾的声音一如往常温润,“那我是不是可以说,这个人会成为世子爷的软肋呢?”
赵与莒当即面色一滞,就连亦如怀上了自己的骨肉,他都可以决心舍去,那个时候他一方面鄙视自己的自私和绝情,另一方面还佩服自己的果断和无情。
当时矛盾的心理可能只是产生了一刹那,而现在,他开始重新思考。
如果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缘子呢?他还能不能做到舍弃,让自己变成一个毫无破绽可言的铜墙铁壁。
赵与莒的回忆和思考让袁纾有了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世子爷不必再纠结答案了,你既然已经犹豫了,那么,你的软肋就已经有了。”
“她不在人世了,所以,不会有人因为她对我造成威胁。”赵与莒如是说。
袁纾笑了,“世子爷不必紧张,每个人心中都会有那么一个柔软的地方,若您真的是个毫无情义可言的人,那我还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长久的跟着您。”
赵与莒听完也笑了,袁纾说的像是玩笑,其实却是实话。
“人可以有软肋,但是,不能叫敌人发现。”
袁纾点点头,“自然,在追求某件东西的时候我们可以做到果断甚至是狠辣,但是一旦得手,就要在人前换一副面容了。”
赵与莒自然知道袁纾指的是什么,两人心照不宣,竟不约而同地笑了。
他们知道要将软肋藏起来,有的人自然也知道,要找到敌人的软肋去制胜。
“鲁志南最疼爱他这个小儿子,听说他替史弥远做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小儿送去临安的国子监。”孙先生向赵竑汇报着自己得知的消息。
赵竑将一幅“反哺图”画完,将笔轻轻放好,然后才抬起头,“已经将小公子安顿好了?”
“嗯。”孙先生点点头。
不错,他们派人在路上劫了鲁志南的小儿子。说是劫,其实是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限制了人身自由而已,但实际上呢,可不就是劫嘛。
“什么?!”
临安,史弥远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他是真没想到,赵竑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手段真的算是十分卑劣了,但是史弥远的手下可不这么觉得,无所不用其极,难道不是史相这么教他们的嘛。
不管什么招式,有用才算好招,显然,赵竑此招就是好招。
不仅好,还有些出其不意。
鲁志南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听家仆传话回来说济国公的人将自己的小儿子接待了过去,还真以为是济国公在和他客套呢。
结果,去感谢的时候才明白,人家话里有话。
“我现在人在南康治水无法前去临安亲自招待,等什么时候这边治水顺利结束了,回到临安见过小衙内了,再安排他入学不迟。”
赵竑嘴角噙着笑,却让鲁志南的后背都湿透了。
“公爷,犬子何德何能让公爷您如此看重,再说国子监入学是有期限的,迟了的话……”
看着鲁志南小心陪笑,赵竑真的觉得恶心,原是自己看错了他。
“何德何能?这个词用得好。”赵竑从座椅上站起来,缓缓走近他,“他是没这个本事,但是他爹有啊……”
墙头草倒向史弥远。
跟在赵与莒身边的随从质疑他这不是白准备了嘛,在梧州新收的说
以虞待不虞。兵法百言:宁使我有虚防,无使彼得实尝。
什么意思
宁可我白准备,也不能让他来了就得手。其实绝大部分的准备都是白准备,因为准备本来就是一不防一万就防万一的,所以,每一次有效的准备背后都是千百次的白准备。
赵与莒十分认同。
不错。人生就是不断埋下伏笔,机会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而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