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后座笑了起来。
“因为就像我说的那样:忠诚和孝顺是两件事情。”
“忠诚的本质,是树立人生中的目标,确定你在你的生命中,到底想要达成什么样的事业:许多人将他们的忠诚,奉献给了一个目的或者一个梦想,一个集体又或者一个人,因为他们需要这种显而易见的制高点,来为人生设定方向。”
仙后座语罢,旁边的室女座便点了点头,跟进了上来。
“而孝顺则要复杂得多,我个人觉得,孝顺更像是你对于这个世界的反馈:你在弱小时得到了养育者的保护,而当你比养育者还要强大的时候,你便要将这种保护反馈回去。这就是孝顺,比起忠诚,它更像是生物所携带的本能。”
最后,点头的是猎户座。
“简而言之,忠诚更精确,而孝顺更模糊,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一个恒定的优劣关系,要看你到底是想把事情说的斤斤计较一点,还是稍微糊弄一点。”
“……”
在聆听了两位姐妹的轮番发言之后,蛇夫座点了点头,她脸上的困惑依旧没有散去。
“所以,我们的母亲最后选择了孝顺?”
“不是选择。”
“是融合。”
猎户座摇晃着酒杯。
“我们的母亲对于那位帝皇根本没有任何忠诚可言,这是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母亲并不认同帝皇的伟大理想,只不过是出于现实的压力,她不得不选择站在帝皇的身后罢了。”
“因此,当我们的母亲要与帝皇相处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非常的尴尬: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不能用君臣来定位,也不能用父女来形容。”
“两相对比之下,我们的母亲最终融合出了更灵活的方式。”
“什么方式?”
回答蛇夫座的,是来自于室女座的狡黠微笑。
“当帝皇要给她回报的时候,她选择成为忠臣:因为君王对于忠臣的奖励必须是足量的,必须是能让人信服的,任何的克扣都会影响君臣之间的信任关系。”
“而当帝皇需要她付出,又或者是她需要帝皇帮助的时候,她就会成为帝皇孝顺的女儿:因为父亲不能苛求自己的女儿不顾一切的来帮助自己,除非他曾经不顾一切的帮助自己的女儿,而面对女儿的请求的时候,一位父亲也不可能态度强硬的直接拒绝。”
“……”
“这算什么?”
蛇夫座呢喃着。
“自我的角色定位。”
仙后座摸着下巴,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她的姐妹们,但没有一个人能给她准确的回答。
“应该差不多吧:母亲和帝皇之间总是需要一个相处模式的,所以他们偶尔以君臣论之,偶尔又以父女论之,视具体情况而定,主要还是看在下一次会谈之中,到底是谁有求于谁?”
“但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种角色定位真的重要吗?”
蛇夫座的困惑让她的姐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咯咯发笑。
最终回答她的还是室女座:在任何有关于摩根的问题上,室女座似乎都有着最终的权威。
“这种事情看似无关紧要,但却拥有着自己的价值,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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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刚才塞米拉米斯所说的那样,有不少同时兼顾着君臣关系与父子关系的案例,最终会演化成悲剧:帝皇和很多原体就是如此,他们无法在君臣和父子之间找到一个相对的平衡,这是很多基因原体与帝皇关系紧张的重要原因。”
“帝皇究竟是他们的君王,还是他们的父亲呢:他们究竟是为他征战一方,甚至需要担心会不会飞鸟尽良弓藏的臣子,还是与他流淌着同一血脉的子嗣呢?”
“如果是臣子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要称呼他为父亲呢,如果是儿子的话,但帝皇的表现在很多时候又并不像是一位父亲:你知道有多少原体受困于这样的问题么?”
“帝皇也同样受困于此。”
猎户座笑着插了一句嘴。
“所以,他才会默许我们母亲这种占便宜的取巧方式。”
“最起码,当我们的母亲在和帝皇相处时,不会处于一个尴尬的处境,两人对彼此的角色都有一个最基础的认知,能够在预期之内的范围里交流与交易。”
“所以,我的母亲才会偶尔自称为帝皇孝顺的女儿。”
“是啊,每当这个时候,就意味着她需要向帝皇索取什么了:因此她会提前给自己下暗示,要求自己将角色定位定在女儿这一面上,毕竟面对帝皇那样的角色的时候,即使是我们的母亲,也是需要长期的准备与自我暗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