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如此的复杂无比,善恶不是绝对的对立冲突,而是看牺牲的是哪部分人的利益了。
罗伯特看见沈酒走了过来,他突然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否则独自思考这件事会逼疯他的。
他看着沈酒面无表情的侧脸,她在望着海面,这个女人身上充满了无数的神秘符号,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冷漠气息。但是这种冷漠不是充满敌意的排斥,而是会令人不由地产生敬畏,从而使自己冷静下来。
“你对人类感到绝望过吗?”
沈酒从远处海面上收回目光,对罗伯特这个问题不由得感到好笑,“你在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罗伯特天真地说道:“你是沈酒,是安德烈的朋友,也是王爵的手下,不是吗?”
沈酒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安德烈没跟他提她的真实身份。
他是在保护自己的大哥呢?还是说,他根本没提到她,是对她产生怨气了吗,所以才不愿意提起?
沈酒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眸,对着罗伯特弯了弯,“我是战争机器。”
罗伯特愣在当场,既被她的笑容迷惑,也被她的话弄懵了。
……战争机器不是已经被消灭光了吗?
米拉稍稍恢复过来一些精神,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一边带着迷惑不解的表情问道:“我的丈夫,我的小儿子,还有我哥哥他们一家人,他们不是因为卡芮茜身上的诅咒而遭受牵连的报应,是不是这样?”
“这是一种惩罚手段。”
爱迪莱德的嗓音幽幽响起,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目光。
“惩罚手段?”
米拉是个村妇,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生硬地模仿了那几个字的音节。
爱迪莱德声音低缓:“你家人们的意外,是对你们不服从的惩罚。他们的目的是得到卡芮茜,可是你拒绝了祭司,没有把孩子交给他们,所以他们必须要让你们受到惩罚,以示惩戒,并且告诉其他民众不服从的下场,这就是所谓的诅咒。”
他刻意停顿了下,为接下来更残忍的话埋下伏笔,“我想,你的那些家人,都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祭司那些人悄悄解决掉的。”
骤然之间,米拉放声痛哭,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回荡在空荡荡的房子里。
原来没有所谓的诅咒,她家人们的惨死,都是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