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迪莱德的沉默仿佛是对她的无情嘲笑,沈酒,你为什么会急了,你是在担心我吗,亲爱的,承认吧,你在为我难过。
说出来。
快睁开眼睛。
用你一贯自负骄傲的口吻狠狠地嘲笑我。沈酒恨不得喊出来,你这个混蛋,你想让伊莉雅成为失去父亲的孤儿吗?
古老的钟表走针在这间豪华的房间里,一秒一秒地走动着,循环往复地绕着圆圈,一圈又一圈,困成了死局,把清醒着的三个人困在里面。
壁炉上放着一张照片,那是一张伊莉雅的单人照片,穿着精致的白色公主裙,就坐在这个壁炉边的地毯上,在她一岁零两个月的时候拍的。
克罗清楚地记得那个时间,因为那是伊莉雅第一次站起来独自走路的时候。
照片里的她,朝着正在拍照的那个人——克罗——扑过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小狮子。
这本该是感到开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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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照片以外,镜头没有拍到的沙发边上,爱迪莱德目光追随着伊莉雅小小的身影,防止她跌倒地轻轻跟在她后面,蓝色的眼底透着无限的感伤。
克罗听见他很慢很轻地说出在那一刻悄然而生的不安和不舍,”我仿佛预见了她从我面前走远,要离开我的那一天。”
“王爵,这是很久远的事情。”克罗安慰自己的王爵。
爱迪莱德以轻笑一声化解这股莫名其妙出现的情绪,“很奇怪不是吗,她还没长大,我就已经害怕她会离我而去。我更应该考虑的是自己活得长久一些,这样就能把她留在身边多陪伴她。”
不,不能让王爵这么早就离开伊莉雅公主!
克罗从回忆里挣扎出来,大脑里急剧地思索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王爵是在什么情况下被黑冰蠕虫入侵的?
他问华瑞医生:“华瑞医生,被黑冰蠕虫感染有几种途径?”
“最直接的一种是食物饮用水从口中服入体内,还有一种是在破损的伤口附近通过血液进入人体,以及——”
华瑞医生停顿了下,不明所以地朝沈酒看了看,这样做了以后又觉得失礼,立即收回了目光,看向克罗:“最后一种,通过性途径的体液传播。”
沈酒没有错过华瑞医生刚才对自己的古怪注视,这次,连克罗都朝她充满疑惑地看过来,难道他们怀疑是她把这种寄生虫传染给爱迪莱德的?
她有必要解释一下,抱着手臂,耸了耸肩道:“我和他的确在那里做过爱,但是我身上没这种虫子。”
但是反过来一想,要是当时爱迪莱德身上就被虫子寄生了,会不会从他的体液里传染给她了?
他们当时做了不止一次。
沈酒意识到自己正在担忧什么时,转头朝床上的爱迪莱德不爽地瞪了眼。
克罗为她直白的澄清说明搞得很是尴尬,他咳了咳,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当时王爵进入牢房里找你时,那个牢房的惨状你还记得吗,全都是碎尸鲜血,死者都是长期关押在摩萨塔监狱里的囚犯,如果他们身上早就感染了黑冰蠕虫,王爵接触到了他们的血液和尸块才被感染了。”
“有这种可能。”沈酒听了后,认为克罗分析的很有道理。
克罗还有一个疑问,之前不好提出来,现在,为了王爵的安危,他不再避讳直接问了出来:“那里的现场状况犹如发生了很惨烈的人体爆炸,从血液和尸体分布来看,爆炸中心就是你被埋的位置,为什么你一点事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