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步!
就差几秒钟的时间!
“该死的!”
安德烈站在废墟里,爆发出一句大声的咒骂,他眼眶发红,踩到了脚下一块碎尸,那是某个被炸飞的人头。
堆满灰尘的人头暴露出一双恐怖的眼球,无声地看着他。
背后,一个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你在找我?”
听到这个声音,安德烈疯了似的回头。
只见沈酒灰头土脸地从一堆废墟里爬出来,她在爆炸到来前跳出了车,才幸免于难。
她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因为那些小伤很快都愈合了,只有一些血还留在衣服上,之前从一具尸体扒的衣服,大小很不合身。
她干脆把外套脱了下来,把一身血衣丢掉,露出了只缠着胸部的白色裹胸,上面也有一些血,但都干涸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话音未落,安德烈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她。
沈酒被他带倒,两人一起摔倒在地,安德烈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你吓死我了,沈酒,真的,你把我吓坏了。”
“你这样真没必要。”沈酒把他推开,坐起来。
安德烈全身都在抖动,他的恐惧是源自于害怕失去她,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她真实的体温,上下检查她身上的伤势,没有发现一个伤口。
“你没受伤吗?”安德烈睁大无辜的蓝眼睛看着她。
“没有。”
安德烈松了一口气。
沈酒看着他把防弹服和外套一并脱了下来,然后把里面的衬衫脱出来给了她,沈酒接了过来,套上他的白色衬衫。
下摆太长,她在腰上打了个死结。
安德烈看着沈酒穿着自己衬衫的样子,躁动不安的心间划过一丝旖旎,但是他没有多想,这种时候可不是想那种事情的时机。
沈酒在角落里找到了一辆还没被完全损坏的沙地运输车。
安德烈追上去,“沈酒,你去哪里?”
“我找到了矿区的地址。”沈酒试着启动车子,穿过这片已成废墟的仓库,外面战机照射的强光时不时照射进来,还在四处搜寻活物。
安德烈拿起一把枪,架在副驾驶座的窗口,对准外面,“你专心驾驶,我来掩护你。”
沈酒看了看他英俊坚毅的脸,心口某个空空荡荡的地方被异样的感觉填满,不再那么虚无,一丝丝的暖流溢出来,舒缓着她的神经。
“你真的来了。”她轻轻呢喃了一句。
“我是为你而来。”
安德烈在火光中对她露出微微一笑,始终是那个对她倾注所有温柔的金发青年,在战火中表达爱意,是他最大的浪漫。
沈酒撇了撇嘴,不再去看高兴到马上要翘狗尾巴的青年。
沙地运输车一瞬间冲出了火光蔓延的建筑,危险仍在在四周绵延,两人抱着一个信念——冲出去,向着荒漠深处的矿区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