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村长气得拿烟斗指着黄大仙说:“你说说、你说说,你该怎么办呐!”
黄大仙忽然笑了,涎着脸说:“村长,有烟没?给一根呗!抽根烟能精神精神。”
贾村长瞪了他一眼,叹口气,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在烟斗的火上点着了递给黄大仙,黄大仙光着脚下地敏捷地接过去又躺回床上。他抽了口烟,深深地吸进去吐出一口长烟,然后露出享受的表情。
贾村长看了看黄大仙那两只和被子颜色差不多的脚,这回知道屋里的怪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抽了口烟,贾村长问他:“你情场失意?是不是又找那个新来的家长去了?”
黄大仙愣了一下,“怎么?她找你了?”
贾村长笑了,“还用她找我?你说你情场失意,可咱村哪家不知道你是啥样人?啥条件?哪家会把姑娘嫁给你?除了你惦记的那个新来的家长,哪还会有别人让你有机会情场失意?”
黄大仙叹了口气,盯着手上的烟喃喃地说:“唉,碰钉子啦!把我关门外边啦!给人家送鹌鹑蛋人家都不稀罕。都怪周十全那小子,要不是他多嘴多舌,让那小媳妇没脸了,她肯定能让我进去。”
贾村长对他的自我感觉良好感到不可思议:“哎呀!我说你可得了吧,你那鹌鹑蛋是金蛋呐?二十来个鹌鹑蛋就能把人哄住啦?就算哄住了以后怎么办?人家一进你这破屋子还能跟你过啊?你看你这家,又脏又破、要啥没啥的,人家来了跟你喝西北风啊?”
黄大仙一听,刚有点精气神立刻全都没了。他带着点哭腔说:“那咋办啊村长?你说我该咋办呐?”
看着面黄肌瘦的黄大仙,贾村长叹了口气,“我和你爸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就冲他我也不能不管你。这样吧,你的地我先给你租出去一块儿,人家种什么就给你什么,但是得按收成的多少算,多收多给,少收少给,我跟他们说说,先给你些粮食和蔬菜作为订金。”
黄大仙一听又来了精神,一脸惊喜地问:“真的啊村长?是谁要租地呀?啥时候能给我粮食啥的啊?”
贾村长抽了口烟,“是学校的老师们,我好说歹说人家才肯包你的地,你那地里草那么高,懂行的人谁会种啊?”
黄大仙忙坐直了身子,“是啊、是啊,我知道大叔惦记我,关照我。那我就听大叔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租地的事我就不出面了,你让他们啥时把粮食给我送来就行了。”
一听黄大仙不叫村长改口叫大叔,贾村长知道他是急着要粮食呢,叹口气,“你瞅你这个懒劲儿哟!行,我让他们尽快把订金送来。可是咱说好啊:第一、你不能反悔,不然我让你在村里没有立足之地。”
黄大仙立刻严肃地说:“大叔,别的不说,我黄喜勤从来都是愿赌服输,从不赖账,方圆十里你打听打听去!”忽然发现词不达意,急忙解释:“啊,我的意思是我从来都说话算话。”
贾村长点点头,“嗯,我相信你。第二、那个新来的家长你离人家远着点,别让人家见你就躲,等你混出样了再找人家也不晚啊。等咱有了资本,把人往宽敞干净的家里一领,仓房里是满满的粮食,那多牛啊!咱养得起媳妇和孩子,对吧?咱也有底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