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道他们是为了余,为了罗马而死。他们的死亡是为了罗马的未来,是荣耀的,余必须背负起他们的死亡,取得最后的胜利,明明知道……余……还是想哭。”
“很正常,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遇到了又是另一回事。”珀尔修斯在尼禄身边坐下,声音温醇,“就像我学会了一套剑法,理论上对手从任何一个地方攻来,都可以应对。可真上了战场,看着杀气腾腾的敌人,还是免不了手忙脚乱。”
“好像是这么回事。但余不能一直这样伤感下去,明天就要向叛军的大本营正式进军,再过不久真正的大决战也会来临——珀尔修斯,余必须尽快振作起来,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直呼其名,没有用皇帝对臣子的“卿”,这意味着尼禄不是用皇帝的身份,而是平等地和珀尔修斯交流。
“很抱歉,我没有。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能够度过人生第一个困境完全是因为运气好。之后虽然也有过不少挫折,但都没有这么重大的伤亡,我——还从来没有背负过这么多的人命向前迈进。”
“这样啊……”
听到珀尔修斯的回答,尼禄把头埋得更深了,声音里透出明显的失望。
“别急着沮丧啊。”珀尔修斯连忙补救,“站起来,跟我走。”
“去哪里?”
“去找其他人,每一名从者的人生都可以写出一部传奇,我没有,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先去找你的半身,她17岁投身军队,大小战役不知道打过多少次,你可以听听她的看法。”
……
“——我的看法?”火场边,贞德面朝火光,神情坚定,“我不会忘记死难的同胞,不会忘记自己的战友。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的理想。死去的同胞只是先走一步,活着的人会继承他们的意志,继续前进。我只是其中的一员,接过战友的意志,然后再将这份意志继续传递下去。”
像是法兰西的救国圣女会说的话,她率领法军和英军打了两年,期间见过很多死亡,最后自己也走上了这条道路。
“玛尔达呢?”珀尔修斯又转向另一位圣女。
“不知道,我生前没有真正参加过战争,我能做的只有祈祷,尼禄你也可以试试。”
玛尔达说着,双手合拢,姿态虔诚而圣洁。
“仁慈的主,仁慈的父,愿您引导迷途的羔羊……”
大姐啊,马大姐啊,这可是尼禄,被你们称为666的尼禄啊。你让她向天主祈祷?我该说是你这位原初的圣女不走寻常路呢?还是该说你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