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矗立在风雪中,这城墙已经倒塌了一半,大滩大滩的鲜血凝固在土黄色的城墙之上,破碎的砖头就散乱在城墙脚下,罗牧望着那残破的城墙,这里是大路的尽头,没有城门,有的只是一面突兀的城墙。
这座城墙为什么会建立在这里?
罗牧回过头,他似乎能穿过风雪,看到他刚刚停留的那片废墟,也是那间教堂所在的地方,罗牧走到城墙下方,近距离看不难看出,这面城墙是仓促间搭建而成的,搭建的人们手法或许精湛干练,但是时间实在太短了,砖块间的泥土极为粗糙而不规整。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想在这里拦住从那废墟,甚至是从那教堂中,狂涌而出的东西。
罗牧望着城墙下方散乱的折断的兵器,和那从城墙上一直流到城墙下的血液的痕迹,这里的战争究竟有多惨烈没人知道,但是罗牧知道,无论他们想拦住什么,他们都失败了。
残破的城墙有无数缺口,罗牧和西瑞思轻而易举的就翻了过去,而刚一看到城墙后的景象,罗牧的瞳孔就骤然一缩,在这面城墙之前他从没有见到过任何尸骨,而现在,在城墙之后这个简陋的战壕中,罗牧放眼望去,遍地都是尸骸和残破的盔甲。
在这片临时搭建起的城墙之上,无数具盔甲委顿在城墙边,直到他们死去,他们手中还握着支撑着战旗的长杆,倒在地上没有穿着盔甲的尸体早已被这里的冰寒直接冰封住了,甚至连死亡时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他们的皮肤似乎都因为风干和冰冻呈现着一种诡异的青黑色。
罗牧望着身边那个坐在地上低着头身穿盔甲的战士,用斩云轻轻碰了一下,那盔甲竟然直接散乱开来,里面的人早已经变成了白骨,甚至那白骨现在都已经化为了飞灰!
罗牧轻轻一折,那仍旧支撑着战旗的长杆便折断了,罗牧将战旗轻轻的拿在了手中,那战旗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罗牧感觉拿在手中的战旗似乎随时都会化为碎末一般。
长方形的战旗上绘着华美的花纹,最中间是一个仍能看出浅淡金色的双头鹰标志,在双头鹰的两侧,还绘着两柄长剑,似乎象征着这战旗属于军队中的骑士们。
罗牧凝望着那战旗,良久没有说话,西瑞思微微凑过来一点,打量着那个战旗,问道“怎么了?”罗牧紧紧的皱着眉头,这个标志他极为熟悉,他敢确定或许是在伊格尼兹的培训中,或者是在诺格瑞斯的课程中,他一定见到过,但是此刻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罗牧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说着,他将那面战旗仔细的叠了叠,放进了口袋中,罗牧又触碰了几具身边的盔甲,无一例外,在死时穿着盔甲的士兵全都变为了枯骨,而那些并未身穿盔甲的尸体则全部成了速冻干尸,凭借这里的线索罗牧根本无法分析出任何问题,他和西瑞思略微探查了一番,就继续向前走去。
这面城墙之后仍旧是蔓延的大路,而在大路真正的尽头,是一片远大于刚才那片废墟的城市,这里应该就是主城了,罗牧能遥遥的看到最远处有一片庞大的建筑,哪里似乎是一片宫殿,但是这片城市似乎并没有爆发刚才教堂所在的那片城镇的恐怖战争,虽然房屋都已破败,但是仍旧保有着原来的样子。
城镇中的地面上覆盖着积雪,但是无数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倒在各处,有战士的,有平民的,但是更多的还是那种青黑色的干瘪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