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本就不记得。
寒脊仿佛一阵烟雾,就微微佝偻着腰站在大坑边缘,罗牧的眼神亮如繁星,寒脊微微抬起手,罗牧颈肩的银色项链应声而断,罗牧仿佛能听到体内沉寂太久的魂力猛然间汹涌澎湃流淌在体内的巨大吼声。
没有丝毫言语,罗牧的速度仿佛已经超过了流动的风,脚尖一点地,直奔寒脊而去,两人之间只能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一个人再不会醒来。
寒脊突然直起腰背,尖细刺耳的笑声终于又响彻在这片空地,一柄灰色无柄军刀在他手中如云般凝聚,寒脊微微咧开嘴唇那一口尖细的牙仿佛又绽放出了笑容,罗牧一刹那就到了身前,那澎湃的杀机死死锁定了寒脊周身每一处,让寒脊避无可避,可寒脊又微微弓起了身体,一刀挥出,与罗牧手里的巨大风刃居然刮出了大片的火花。
寒脊的刀究竟有多快,他一击荡开罗牧手中的风刃,几乎毫无迟缓的一刀冲着罗牧的咽喉就割了过去,罗牧猛地侧过头,可那刀仍在罗牧脖颈留下了一道极细的线,可鲜血已经流淌了出来,罗牧侧过头向身边一翻而过,寒脊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至少要比记忆中海滩边强上太多了。
罗牧还未落地在空中挥手一道极细的风刃直冲寒脊背后而去,罗牧根本没指望这一击能建功,一手撑地,反身而起一刀直劈寒脊面门,在罗牧手中风宛若实质般,那柄风刃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就在此刻,那风刃仿若巨大宽刃长刀一刀挥下,寒脊脚下仍未动过分毫,一只手将身后细小风刃弹开,而后微微偏头,手中刀顺着风刃一拨,身形向旁边一侧,罗牧这一刀径直的劈砍在了地上,竟将那地面直直的劈开了一个一米多长的口子,可那口子却细微的甚至连发丝都插不进去,可见罗牧手中的风刃究竟有多锐利。
寒脊又发出了一声尖细的笑声,一刀挥出,那窄背军刀仿佛化成了一道灰色的线直冲罗牧而去,罗牧只来得及一挥手在面前竖起了一道风壁,可那军刀竟一刀劈开阻碍,速度丝毫没有减小,直直割向罗牧眉间,罗牧猛地向后一个翻身,手中向前一划,一道巨大无匹的风刃向着身前激射而去,将那军刀来势一缓,罗牧几个翻身离开了军刀的攻击范围,而后根本不留任何喘息的机会,猛地又直奔寒脊而去。
罗牧仿佛变成了一团灰色的风,盘旋在寒脊身周每一侧,额头,下肋,腰腹,臀脊,这七年中寒脊教给罗牧的一切就在这一刻悉数展现,就在眨眼瞬间,灰色军刀与罗牧手中风刃无数次碰撞,每一次都仿佛在这黑夜中烫出了一个空洞般爆出巨大的火花。
寒脊甚至背起了一只手,一只手握着那无柄军刀居然毫无破绽把罗牧所有攻击悉数挡下“太慢,太慢,太慢了!”
每一次寒脊挡下罗牧手中的风刃,那一声声太慢了就仿佛炸雷响在罗牧耳边,以罗牧此刻魂使巅峰的魂力,还有这七年来无时无刻不在训练的技击技巧,竟在寒脊眼中不值一提,甚至让他根本提不起兴趣,罗牧手中的风刃一次挥的比一次快,他的身形仿佛尽数隐没在了风里,可就算如此,寒脊仍未哪怕移动一步,他脚下仿佛生了根,一只手挥舞着军刀,让罗牧每一次攻击尽数无功而返。
转瞬间,那风刃足与军刀相击数百次,而寒脊仿佛终于厌倦了这般无趣的争斗,就在右手隔开罗牧又一次下劈后,左手又一把灰色军刀无声无息的倒握在了手里,那灰色军刀却不像右手那般细而窄,而是有着宽阔的刀背,长度也足有右手的两个长。
罗牧在空中身形猛地出现,寒脊爆喝一声,左手一刀直直的劈砍而出,这一刀尽不带丝毫花哨的技巧,仿佛就如一个瘦弱的屠夫平白无奇的挥了出去,可罗牧竟感觉这一刀避无可避,罗牧在空中双手猛地捂住手中风刃刀柄,一个肉眼可见的由无数灰色的风组成的壁障猛地凝聚在罗牧身前,那厚重军刀就在一下瞬猛地击在了那风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