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馒头吃完,粥喝完,忆阳坐在地上,闭着眼,靠在灶台一角,摸着肚子,一脸享受,“谢谢,我很满足。不过要是想着这么点儿吃的就能收买我给你做什么带儿子之类的事儿,还是算了吧,我这人很有原则的。”
但是没有人回应他,于是他睁开眼睛,巡视了一下灶房内,发现灶房内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
一阵剧烈地咳嗽从卧房那边传来……他朝那边看了看,然后沉思了片刻,起身随便拍拍身上的灰,便朝卧房走去。
他来到卧房,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南宫寻……南宫寻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时而像个傻子一样傻笑,时而像个白痴一样痴笑,时而又愧疚地笑。
他眉头似乎有汗珠出现,在烛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他的嘴唇干裂,有一种死白色,感觉很没有生气。
忆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嘴唇和脸,又感受了一下四周空气,发现并不热,于是他问道:“修行者也会生病吗?”
“修行者也是人,怎么可能不会生病?”
“需要吃药吗?”
“身子骨不行,药房又在山那头的镇子上,想抓药也没人帮我,本想请邻居帮个忙,结果人家跟我又不熟。”
闻言,忆阳满不在乎地说道:“明天你给我指条路,我帮你抓药把,但我不会给你带孩子。”
他也不是有多么高尚,就是心想着毕竟吃了人家一碗粥和两个馒头,总得还给人家!
“当真?”南宫寻也是很随便的样子。
“别把我想的有多伟大,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人物而已,我就是吃了你一碗粥……两个馒头……”随后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帮你带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南宫寻听没听到,就不得而知了。
“那成,明日日出之前能送来吗?”
哪知忆阳一听到这话就一跺脚,指着他鼻子说道:“什么?日出之前?老匹夫能不能再过分一点?小爷我才这么大点孩子,经不起你折腾。”
南宫寻却很“随便”地说:“我的药很特殊,越早越好。”
闻言,忆阳甩了甩伸出去的手指头,道:“抽筋了,难受。”
然后,把手收回来,道:“我去睡了,明天好早起。”
第二日,忆阳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山那头还是山,小镇是在山那头的山那头,而且路不好走,等他买药回来时,已经下午了。更可恶的是,药店虽然很大,却有个很瞧不起人的老板,说什么忆阳这么小,竟然就这样,完全就是疯子。
他凭什么说咱是疯子?
就这个,忆阳就没给那小胡子老板好脸色。
“我去你个大头鬼,老匹夫,你诓我!”忆阳一回来就躺在邻居家的院子里,到处抱怨着自己哪里怎么样了,要赔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