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眼神中满是戒备与警惕。
“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嘲笑我如今的落魄吗?”
文鸢迈进屋内,刚一进来,就被这屋内的寒意激得打了个喷嚏。她也不在意一旁颂芝那如临大敌般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到床边坐下。
“姐姐,这几日,宫人在碎玉轩附近瞧见一个小太监,行为鬼鬼祟祟的。”文鸢顿了顿,抬眼看向年世兰,观察着她的神色,“说来也巧,我打听了一番,竟得知这人是姐姐身边的肃喜。”
年世兰闻言,瞬间警觉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装镇定,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清楚,自己谋划的这事儿本就破绽百出,如今没了曹琴默在旁出谋划策,自己这一番行动,就是不想甄嬛好过,孤注一掷。
“哎呀,姐姐怎么这般看我,倒像是我要害你似的。”文鸢似笑非笑,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认出肃喜的可不止我一个人,还有那位呢。姐姐这一番精心计算,机关算尽,可别到最后,只是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年世兰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死死地盯着文鸢,质问道:“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哪怕她平日里再蠢笨,都到了这个境界,也知道文鸢此番前来,必定藏着其他目的。
文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凑近年世兰,轻声说道:“姐姐,你当真就甘心这般轻易地败给莞嫔,还有……皇后。”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说到最后两个字“皇后”时,声音压得极低,几乎都快贴到年世兰的身上 ,那温热的气息喷在年世兰的耳畔,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年世兰原本就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愤。她怎么可能甘心?自小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入府后就是独宠,入宫后更是享尽荣华,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想到此处,她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文鸢的手腕。她本就是将门虎女,即便多年在深宫里养尊处优,可骨子里的英气和力量依旧不减,身子骨远比文鸢来得利索。
“姐姐抓疼我了。”文鸢吃痛地叫出声,这话倒是半点不假。年世兰冷哼一声,嫌弃地放开手。文鸢揉着自己已经泛红的手腕,眼眶里迅速泛起一层雾气,几滴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看上去楚楚可怜。
“你想要我做什么?”年世兰直截了当地问道,她此刻也明白,文鸢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是有所图谋。
“姐姐果真是个聪明人,妹妹不需要别的,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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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来迟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文鸢一路匆匆赶来,被风刮得发丝凌乱,脸色也愈发苍白。刚一进门,便盈盈下拜,声音带着几分喘息。
宜修抬眸看了她一眼,文鸢是最后一个来的,本来心中有些不悦,但是见她这副狼狈模样,想着还要用她,也没过多为难,只是摆了摆手,和声说道:“快起来吧,赶紧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会儿。”
文鸢直起身,柔柔弱弱地走到一旁坐下。宜修点了一出,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来,文鸢听着听着,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刚才与年世兰的密谈上。她内心激动,以至于台上唱的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宜修见她一直发呆,叫了她两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祺贵人这是怎么了,如此神不守舍的,莫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