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栩的眼神里不乏爱意，与书中他几乎没有区别，可白桃湘无法接受，就算他要找，该找的人应该是姜笙，她不是姜笙，她只是一个写出他们的作者。

“祁栩，你看清楚，我不是姜笙。”

她努力地想让他认清自己。

祁栩却倔强地摆头，一双手更是想要去抱她“不，你是她，我不会认错。”

和之前见过的一样，他稍微露出一点委屈的神色，那双眼睛就像装满了碎钻，让人的心不自觉就软了下来。

白桃湘叹了口气：“那你找我，想做什么。”

他依旧垂着眸子，微微抿唇：“可以，再爱我一次吗。”

他的姿态与他这一身矜贵的打扮丝毫不符。

“我……”白桃湘差点脱口而出，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最终也只是说了句：“我今天有要见的朋友，改天再说吧。”

她能接受在虚构的空间里发生任何鬼怪稀奇的事情，但却无法在现实中说服自己与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人相爱。

她能爱她的角色，爱她笔下每一个人物的灵魂，却不能把原本的自己当作其中一环，这样，她会分不清现实与虚构。

祁栩眼睫轻颤，抬眸看了看她，眼底是说不出的落寞，嘴角勾出自嘲的弧度。

“所以，你从前只是在演一出爱我的戏？游戏结束了，你就能收回所有的爱，你还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白桃湘张了张唇，终是没能说出口。

她想说：这那个世界里，她的确是真心的，可这不能把现实世界中的她混为一谈。

这解释想必他也不爱听，既然没法接受，就不能给他希望。

“祁栩，不了解我，但我了解你，你爱的只是姜笙，她随着你的死亡已经消失了，我不是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既然来了，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而不是继续把我当成她去纠缠。”

祁栩沉默着，片刻后终于抬起眸子，沉下去的眼尾倏然撑开，露出其中戏谑的神情。

“纠缠？”他轻轻挑眉，勾唇笑了下，“那你便当作我是纠缠吧，反正，我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他唇角放平，眼中再无一丝波澜，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