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用造畜成功的孩子做江祭,不能一手过,占的承负太大,化解不了。”
“她做水事祈福用的是生口做祭品?水底下真有河神?”
“不知道。她从来不说。”
“造畜的时候,她有什么额外要求?”
“后肩上的标记不能损坏。”
“你们这些年手上过了多少孩子?”
“一百三十七个。”
“都是谁送来的,做什么用了,都是从哪里拐来的?”
“记不太清楚了,天南海北哪里的都有,除了张大姑送来的,其他大部分都是花眼张、千面胡拐的,他们就是做这个营生的,拐孩子女人来卖,出了问题卖不掉的,折割造残再卖,一般的折割造残他们自己能做,但造畜作妖这些特殊要求就只能委托我们。”
“金城地面上的人皮钱是谁发的?”
“听说是当年常老仙发的,已经流了几十年。”
“谁收?”
“只有拿到人皮钱的人才知道。”
“能用来买什么?”
“听说可以换一次不死的机会。”
“你这样的不死?”
“真正的不死。不管是生病寿尽,还是判刑枪毙,只要能拿出人皮钱,就可以保一次不死。不过用了人皮钱,就得给收钱的人做事。”
我沉默片刻,反复思忖,确认没有遗漏问题,便在地上挖了个坑,取黄裱纸画符,包裹桃木牌放到坑里,然后拿出一根铁钉和一枚大钱,将大钱放到桃木牌上,然后用铁钉透钱穿牌钉在地上。
毛笔突然剧烈颤抖,居中折断。
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透着最后的惊惧怒愤。
我把土坑重新填好踩实,顺原路返回,绕回到庙前的人群里。
此时仪轨已经进行到安灵一环。
如果尤二能够得到法事安抚,就可以摆脱痛苦,得到超度。
不过,他没机会了!
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摆脱痛苦折磨!
我点了根烟,挤在人群里看热闹。
纯阳宫第一次在金城正式亮相,肯定不会满足仅仅做场法事就完。
法事的细节,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得懂,这种场面下,做得再专业,再漂亮,也意义不大。
外道术讲究的是,欲想取信于人,必先显技于前。
对于正道大脉来说,其实道理是一样的。
欲想扬名当世,必先显圣于前!
一根烟抽尽,前方人群突然间骚动起来。
喧哗声如同浪潮般由前及后涌过来。
“光,有光!”
“是彩虹吧。”
“是七色光,不是彩虹!”
随着扰动的议论声,九里庙上空的淡淡的七色光芒缓缓浮现,笼罩了整个法事会场。
如虹,似练,神异非凡。
喧哗声大作。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指着七彩光喊叫,不由自主垫着脚伸脖子向前张望,想要看得清楚些。
只有正在唱经的纯阳宫道士们依旧镇定如常,稳稳地持续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