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还不到十二点。
诊室中的香燃得正好。
里屋均匀的鼾声依旧细细响着。
我给自己重新沏了壶茶,擦干骑摩托回来冻得梆硬的头发,茶水正好入口。
靠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啜饮着,回想刚才偷听到的内容。
他们在对话的时候,提到了远生这个名字,还提到了棉纺二厂,以及厂长毕哲民。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指的是秦远生。
那么问题来了。
秦远生不是魏解的弟子吗?为什么韦八提起来跟自己人一样。
老曹不会骗我,那就是这里面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内情。
但从话头可以听出来,他们在图谋借市里出售棉纺二厂的机会牟利。
怪不得想借着设事搭上毕哲民,为此不惜搭上一条性命。
涉及以亿计的财富,人命算什么?
韦八、魏解都是江湖术士,他们没那个本事挣这份钱,唯一能够参与进去的机会,只有一个!
做掮客。
替真正有能力吃下这块肥肉,却不方便公开露面的大人物牵线搭桥。
这是真正的立身之阶。
事情做好了,便有了结实的靠山,进可公开称神仙,立柱传教收拢信徒,退可独霸一方狐假虎威!
韦八想当神仙,却又犹豫不决,不仅仅是因为经历过当年打击,成了惊弓之鸟,怕也是在等这事做成了,傍上硬扎的靠山再去更上一步。
我正思忖着这其中的可以利用的可能,里屋响起翻身起床,稀稀索索的穿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