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不想跟她多言,她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回去问驸马。
华昌长公主却神情凛然道:“拙夫即日就要出征北境,他性子鲁莽,和猛兽相斗的这种类似的危险之事,皇上是不是就不要再让他掺和了。”
敢教皇帝如何行事?
尉迟连平在桌下,踢了踢华昌长公主的脚。
想让她不要再乱说话,否则陛下怪罪起来,她是亲姐不会怎么样,皇上迁怒于他,马上把自己发配到北境军营可怎么办。
华昌长公主面不改色。
可纪青梧的一双眸子忽然瞪圆了。
她感觉脚面一疼。
谁踢她了?!
是对面的驸马爷,还是华昌长公主,还是左边的皇帝?
纪青梧思来想去,觉得武肃帝最可疑,毕竟只有他爱这么作弄她。
她瞟了左侧之人一眼。
眸光流转之间带着的嗔怪之色,武肃帝被她看得眉头一挑,要起来的脾气,却因这一眼,硬生生给压了下来。
虽然尉迟连平不知道自己踢错了人,但是殊途同归,收到的效果还是差不多的。
皇帝没有怪罪,神色如常,尉迟连平呼了口气,还好还好,今晚不用收拾行囊了。
帐中气氛有些凝滞。
李渝宗机灵地从木盒中拿出一套应时令的青花五彩花卉纹杯,六月正是荷花,他取出几只摆在桌上,先给皇上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雾气飘飘。
武肃帝的手指搭在茶碗上,语气还算和气地道:“皇姐,你这是专程来为尉迟将军抱不平?”
华昌长公主想到尉迟连平大腿上的伤口,心里就有口气堵着。
她道:“皇上,御前可用的人才济济,不必非要拙夫前去才行,况且他即日就要前往北境,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上阵更加凶险,皇上曾在战场厮杀,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才对。”
尉迟连平心内直呼怪哉,华昌长公主怎么回事儿,今个是特地来教育皇帝的?
武肃帝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她这个亲姐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要屡次忤逆皇上。
他桌子底下的脚又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