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会归还被文家占去的那些土地,婆子还有些害怕她是不是在说反话。但说到三娃,婆子便瞬间顾不得是不是反话了,快步跪到地上,抹着眼泪道:“大人要给我家三娃做主呀,我家三娃就是好心救人,就被他们冤枉成诱骗奸污那两位姑娘……”
蝉衣将婆子扶到凳子上坐下,“大娘您慢慢说,那位三娃,是您什么人?”
“三娃是我的孙子。”婆子还是止不住哭道,“多好的孙子呀,不仅孝敬我们两个老的,家里的活也一直抢着干,读书也最是用功,好不容易才考上太学,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有他爹娘就等着他光宗耀祖了,哪知不过半年,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撵了回来。”
陈韶耐心地问道:“那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那两位姑娘是什么人,”婆子摇头道,“就听人说是什么书院监院的妾室,三娃觊觎她们的美色,便想诱拐她们到什么没人的地方奸污她们。我们三娃最是有礼,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陈韶试探着问道:“罗监院?”
“对,就是他!”婆子道,“就是他诬陷的我们三娃,我们三娃要真像他说的那样,大人怎么可能杀的是他而不是我们三娃?”
陈韶避开她的问题,继续问道:“三娃怎么说?”
“三娃就说她们不是那什么书院监院的小妾,是被人抢来向那罗什么监院献殷勤,他是听到她们呼救,才上前去理论,哪里知道就被人这样冤枉了?”婆子再次滑跪到地上,磕头道,“求大人给我们三娃做做主吧,那孩子自从被撵出书院后,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无论刮风下雨,每天天不亮就去地里,天不黑就不肯回来。”
天已经亮起来了。
再过一个多时辰,惠民药铺就得开张了。
惠民药铺开张时,她肯定要去站一站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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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韶一边思索着一边问道:“不知三娃现在何处?”
婆子立刻道:“他还在村子里,我这就带大人过去。”
“糊涂!”一旁的老头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道,“三娃是什么人,岂有让大人去找他的道理?你看着摊子,我回去接他!”
“对对,是应该这样。”婆子连忙说道,“大人快进来坐一坐,让这老东西去接三娃过来。”
摊子旁边系着一头驴,应该是他们平常出行的工具。陈韶示意李天流安排一个羽林卫跟着老头去后,回头向婆子道:“大娘,惠民药铺今日开张,我得过去看顾一二,便不在这里等候,一会儿三娃来了,让他跟着羽林卫到惠民药铺找我便成。您放心,三娃要真是被冤枉,我一定会为他做主。”
婆子一边抹泪一边笑,又一边慌手慌脚地想找点东西塞给她,可看了一圈,面还没有揉好,锅是洗了,但火早就熄了。只好继续抹着眼泪道:“那就麻烦大人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又安抚婆子几句后,陈韶才坐着马车走了。
七爷、史蕙、史安、赵良柱、赵强、徐士芳及十个医学生,还有康乐坊的大夫及伙计们早早地就到了惠民药铺,正在为开张做最后的准备。
陈韶的马车在药铺外面停下来时,安仁堂、四珍堂、万和堂的人也来了。
看到她,三家药铺的掌柜连忙迎上来,先是揖礼问过好后,万和堂的张掌柜才做代表的解释道:“昨日夜间,小人几个与七爷商议后,都认为惠民药铺近半个月既是免费问诊,那前来看病的百姓必然会有很多。为避免忙碌不过来,我们这几个药铺也不用轮什么诊了,就每日一起过来就成。”
七爷听到史安通报她过来的消息后,也匆匆从后面的药库过来,听到张掌柜的话,接口道:“昨夜商量的时候不知道你还安排了徐夫子及他的学生,今儿人是都来了,你看要是嫌人太多,我就安排他们回去了。”
看着明显不想回去的几个药铺掌柜,陈韶道:“药铺既然交给了七爷,自然由七爷安排。”
七爷干脆道:“既然这样,那就先留下吧。一会儿要是人不多,你们再回去不迟。”
几个药铺的掌柜紧绷着的心弦瞬间放松下来,连连揖手表示感谢后,便麻利地带人往铺子后面帮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