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优雅地将新磨的茶末缓缓倾入小巧的瓷碗中,随后提起刚烧沸的铜壶,精准地注入少量滚烫的热水,再用一把细长的茶筅轻轻搅拌,水汽蒸腾,茶香四溢,与他那一袭月白色长袍相得益彰,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王爷。”
郑成晏走近几步,深深施礼,声音却抑制不住地颤抖,昔日的骄傲在这一刻仿佛尽数褪去。
顾凛君轻轻搅动着茶水,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淡漠,慢悠悠地问:“郑二公子如此急匆匆的,找本王有何要事?”
郑成晏双手紧握,更加恭敬地拱手行礼:“王爷,那日您让我去听的戏,我已经去听了。”
顾凛君放下手中的茶具,缓缓抬起双眸,目光中闪烁着玩味:“哦?郑二公子是要与本王探讨一番那戏文的奥秘吗?”
郑成晏心知此时已无退路,直截了当地说:“王爷,恳请您饶恕家父一命!”
顾凛君提起水壶,再次续水,蒸腾的热气弥漫,直扑向郑成晏,他低下头,身体因情绪的波动而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郑二少爷,此话怎讲?你父亲贪污违法,本王何来饶恕之由?”
顾凛君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热讽的笑容。
郑成晏闻此言,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声音中带着决绝:“微臣愿遵命,即刻让苏婉毓离开郑府。”
顾凛君手持茶筅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复杂:“郑二少爷,你这是想明白了?”
郑成晏磕头如捣蒜,话语中满是自责:“微臣愚钝,未能理解王爷的深意,请王爷见谅。”
顾凛君轻轻端起茶杯,悠悠起身,缓步走到郑成晏面前,声音平淡却不乏威严:“郑二少爷,你的话可当真?”
郑成晏面容肃穆,声音坚定:“只要王爷能网开一面,饶过家父性命,我即刻与苏婉毓协议和离,并亲自确保她的安全,将她送至王爷指定之处。”
顾凛君轻轻摆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必送到本王府,她并非物品,而是活生生的人。”
郑成晏面色一僵,额头上青筋毕露,牙齿紧咬,强忍着内心的怒火与不满:“王爷言之有理,微臣自会妥善处理和离之事,只求王爷手下留情,放过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