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约不由摸着自己的眼睛,心中有些黯然。
“那就好。”
那一如往日的平静声音传来,她不由看向正目视前方的男人,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有着情绪波动,除了之前的那次。
“.............喂,我的眼睛很可怕吗?”
在犹豫片刻后,阿罗约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小主,
男人身体不停,只是瞥了这边一眼。
眼前的少女正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期待的目光看着他,而那一对奇异的眼眸也越发显得的深邃。
“说什么蠢话,会问出这种话的你还是过的太好了。”
男人微微摇头,再度视线平淡的转过头去。
“为力者恒,为色者朽,这世间的一切终究要看实力说话的,你真讨厌别人的目光,那就等你强大了给它一巴掌,看它还敢不敢。”
“屈膝为昂首,垂目则握拳,弓弦在于绷,心念在须弥。”
阿罗约的动作逐渐变得单调,大脑中的思维越发的浑噩,但她的心灵好似飞到了天空之上,正享受着翱翔的快感。
“一念天地宽,复归清与浊。”
那是浩然的,如同惊涛拍岸般的清朗之音。
随着声音的引导,她逐渐到了一处有着巍峨岩壁的地界,在那里有着无数的士兵正在笔直的站在那里,而在众人目光的前方则是一道正演练着某种法门的身影。
“此为三相态真法,是不同于此界的法门之一。”
冷漠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眼神还有些茫然的阿罗约看向一边,身着猎装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他那一对漆黑的眼眸则在凝视着前方的那道身影。
“与其迷茫,不如前进,直到撞到墙壁之前,他人的指责全都是妄语,是根本连听也不用听的废话。”
“我叫唐克,你以后可以这么叫我。”
男人,不,唐克沉声说道。
“..............嗯。”阿罗约低低的应了一声,那对奇异的眼眸微微放光,越发彰显出奇异的感觉。
啵。
水波般的声音在心灵深处响起,某幕景象骤然在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个身着薄薄的单衣,孤身一人缩在墙角啜泣的身影,只有在这个属于饭点的时间她才能有几分自主选择的权力。
反正即便去了饭点那里,也只会被嘲笑,让她吃那些被打翻的残羹剩饭,还不如之后偷偷去还能有些清净。
女孩自暴自弃的想着,只是,她却不由看向在身下汇成的一滩流水,也许是因为昨夜下过雨的缘故,她所在的这里还有些潮湿,甚至连地面也没有完全变干。
她呆呆的凝视着模糊‘镜面’中的面孔。
比起其他的部位,一对显得极为独特的眼眸顿时显得存在感十足。
白色的瞳仁占据眼珠的中心地带,而在瞳仁的周边则是如同树叶脉路般的黄色细线,就如同真实存在的叶片一样,边缘带着丝丝绿色,总体显得极为邪异。
哪怕孤儿院最为胆大的孩子也不敢与她直视超过十秒,而这也是她被排斥的主要原因,作为‘人’来讲,这对眼珠实在太过骇人。
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在脑海那有些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个中年男人将自己丢在这里,只剩下被拴在一旁的树上哭泣不已的自己。
而直到被孤儿院的管理人找到之后,她已经倒了下去,在发了一场高烧后,对那个男人的记忆越发模糊,偶尔梦醒,甚至会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只有一道留在身边的圆牌上写着的名字验证着那份记忆的真实。
不过,在年岁稍长后面对孤儿院管理者的询问时,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对方留给自己的名字,而是选择了那个院长为自己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