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种事情!教会说了,宵禁是为了保护人们不会被游魂伤害。”
“嗯,我懂,我懂。他们从远古时期就这么说,最初是安排了人轮岗,然后是守夜人制度,再然后规模大了,发现站岗放哨解决不了问题,然后就干脆禁止了夜间外出——猜猜看后面会怎么样?”
伊戈尔嗤之以鼻:
“他们会一步步夺走你的权力,最后你连吃饭喝水都要请示神灵——操,教会一如既往,还是这个吊样子。我太他妈熟悉了。”
夏北洛无言。
“你的餐。”
服务员随意地把一碗燕麦粥和煮土豆丢在她桌前上,夏北洛连忙感谢两声,狼吞虎咽起来。
“别急,没人跟你抢泔水。”伊戈尔翘着腿,双手抱头,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
夏北洛根本不理会他,只顾埋头苦干。
十四个小时前,伊戈尔操控她的身体,用音乐指使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暴乱。
在他的吉他演奏下,人们冲上街头,载歌载舞,在这盛夏的末尾,明目张胆地违背了教会的宵禁命令。
他们朝教会的建筑投掷火把,陌生人之间肆意勾肩搭背,把酒言欢,男人亲女人,女人亲女人,女人亲狗,狗被丢进下水道里。
在那一刻,空气中只有自由,或者说是混乱的滋味儿。
吓得她连夜带着行李和吉他逃出苏罗市,一路仓皇逃亡,来到了这家汽车旅店,撑不住了,才暂且休憩整顿。
夏北洛亲眼目睹了那一切的发生,也清楚地知道,伊戈尔是怎样用这把吉他做到的——她瞥眼看向手边的吉他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伊戈尔,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闭着嘴,在心底问道。
“死人。”
伊戈尔随口道。
“我知道你死了……我是说,你之前是什么人?”
夏北洛认真地问道。
伊戈尔回答:
“穷人,工人,音乐人,死人。”
“……没了?”夏北洛诧异:“就,就这么点?”
“你还想要什么?无聊的情感史、落魄的出身、混乱的成长历程以及俗套的黑化觉醒?然后愤然陨落——操,省省吧,那套玩意儿在我那个年代就过时了。”
伊戈尔·崔试着去摸桌子上的烟,但他的手一抓过去,就立刻化作了一滩虚影碎屑。
“操,你的灵能感应到底有多差?我连一点活动的能力都没有,真的点儿背,落到你手里来了。”
夏北洛望着对方骂骂咧咧,头脑却是冷静下来,她回忆起课本的内容,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