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不瞒您说,从我记事起,母妃就教导我,我外祖吴氏一门没一个出息的,什么都帮不了我,不拖后腿就是祖上冒青烟了。
母妃让我别争别抢,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当个富贵闲人,吃喝玩乐,太太平平过一辈子便是最大的福气。”
三皇子两手一摊,苦笑道:“九叔,我这样的人,真要是把江山交给我,嘿嘿!不是我吹,咱爷俩早晚有当亡国奴的一天。”
黎晏州嘴角狂抽:“……”
该说不说,这孩子怪有自知之明的。
“九叔,侄儿只有两个请求,一是容我将母妃接到王府奉养,二是我不想去封地。
上京多繁华呀,吃喝玩乐样样都是顶好的。去封地还要管着一方百姓的生计,我可不乐意操那闲心。”
黎晏州:“……”
三皇子就跟没看见黎晏州那铁青的脸色似的,说完笑嘻嘻地拱手:“九叔您忙,侄儿就不耽搁您批折子了,侄儿告退。”
黎晏州:“……”
眼睁睁看着那小子大摇大摆走了。
三皇子前脚走,孙德妃后脚带着四皇子黎忻钰来了。
八岁的四皇子乖巧行礼,开口却是一记暴击。
“九叔若是执意推举侄儿做皇帝,那侄儿登基后,第一道旨意便是禅位于九叔。”
黎晏州脑门青筋突突直跳,黑着脸问道:“钰儿,这话是谁教你的?”
他嘴上是问四皇子,眼神却喷火地瞪着孙德妃。
可惜孙德妃无法从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中感受到任何情绪。
“回九叔,没人教侄儿,是侄儿自己想出来的。
虽则上有三哥撑着,但侄儿知道三哥的性子,他最贪玩,绝不愿接下这一桩苦差事。三哥不要的,侄儿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