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袁无疾写的契书,上面说他和夏澜达成约定,今后两人的孩子全都交给他抚养,他会从中挑选最聪明的作药王谷继承人。
落款是袁无疾的名字,按着红手印。
黎晏州看向夏澜:“真的?”
夏澜点头。
黎晏州大笑,叫人拿来纸笔印泥,爽快地签名按手印。
不用带娃,这好事但凡多犹豫一秒钟,都是对二人世界的不尊重。
拿到黎晏州签名画押契书的袁无疾,美滋滋的,连晚膳都多吃了两碗。
翌日清早,袁无疾乐颠颠地来找夏澜,去平阳侯府出诊。
管家将两人迎进正厅奉茶,赔着笑脸道:“启禀郡主、袁神医,我家侯爷上朝尚未回府,有劳二位等候。
侯爷命小人在此侍奉,郡主与袁神医有何需求,尽管吩咐小人。”
袁无疾皱了皱眉,心下不爽。
哪有求诊却不在家等着的?这是求诊的态度?
夏澜却是心下雪亮,平阳侯都快半年不上朝了,今日突然上朝,多半是参镇国公去了。
要不说得多结交人脉呢,这就叫朋友多了路好走。
直到半晌午,平阳侯才姗姗而来。
一看见夏澜与袁无疾,忙迎上前来赔不是。
“有劳郡主与袁神医久候,都是我的不是。管家,速去备宴,我要自罚三杯,向郡主与袁神医赔罪。”
这话说得十分客气,袁无疾也只得悻悻地哼了下鼻子,脸色舒缓些许。
“今日朝堂上,言官参奏镇国公治家不严,牵连出他侄婿索贿之事,陛下雷霆震怒,下令彻查,耽搁了不少时辰。
唉!其实我也没脸笑话镇国公,他不过是孙女不成器,儿子还是有出息的。
不像我,长子在母丧期间令丫鬟怀了身孕,次子喝酒赌钱。
老三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最过分,竟霸占佃户之女,带到为他母亲守墓的草庐去——我岂能容他!
我向陛下上奏,请旨依律严惩不孝子,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平阳侯看似解释迟迟未归的原因,实则是在暗示夏澜,他搭进去一个儿子,抛砖引玉,让镇国公因为治家不严而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