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二子黎恪铭,陈贵妃所出,年二十,掌管大理寺,封为兴王。
皇三子黎惟钧,吴淑妃所出,年十六,文不成武不就,熙和帝看见他就头疼,两年前就把他撵出宫建府自己过,因未在朝中领职,也没成亲,尚未封王。
哥儿仨不敢怠慢,当即备了厚礼,翌日清早一同至卧云庄探望。
黎晏州刚练完走路,出了满身大汗,沐浴过后歪在榻上,袁无疾正给他针灸,帮助他行气活血。
哥儿仨行礼请安,传达天子问候。
“劳皇兄记挂,是臣弟的不是。”
黎晏州叹了口气,神情委顿,整个人疲倦到了极点,几乎提不起半点力气。
他的裤腿卷到膝盖上方,两条小腿细瘦可怜,几乎不及男子手臂粗。
胫骨蒙着薄薄一层皮,顶出一条明显的长棱,小腿肚仿佛两只瘪瘪的口袋,松松垮垮的垂吊着。
黎慎锋的目光落在黎晏州小腿上,凝神瞧了好一阵子,才黯然唏嘘。
“九叔受苦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您且安心休养,父皇等着您重振雄风,护我大黎江山千秋万代。”
黎晏州苦涩的扯了扯唇:“本王能保住这条命,已是缴天之幸,余生只想当个逍遥王爷,享享清福。”
黎慎锋劝道:“九叔是大黎第一悍将,前无古人,后世三五十年也难有人超越您的功绩。您切不可一蹶不振——”
黎晏州抬手打断,倦怠的眯着眸子下逐客令:“本王累了,你们去见见太后,早些下山吧。”
三人面面相觑,行礼告退。
太后熬了五日几近虚脱,三个孙子求见,她只打发平嬷嬷问候几句,就让人回去了。
前脚把人赶走,后脚坐着轿子,晃晃悠悠去瞧黎晏州。
“澜儿怎么不在?”太后没瞧见夏澜,皱着眉头心下不悦。
黎晏州虚弱的笑笑:“澜澜守了儿臣五天四夜,精疲力尽,昨夜便服了袁神医的药睡下了,得明日傍晚才能醒来。”
太后轻叹口气:“难为她了。”
“母后憔悴多了,怎么不在瑞安堂歇着?您来回奔波,小九儿心疼。”
太后抚着黎晏州清瘦的脸庞,满眼慈爱几欲弥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