褫夺诰命,对于世家妇来说,堪称最大的耻辱没有之一,今后她再也无法抬头做人。
平嬷嬷收回诰封文书后,眼神冰冷的扫了贺如茵一眼,嘴角轻轻一勾,一言不发的走了。
钱氏醒过神来,重重一巴掌甩在贺如茵脸上,破口大骂:“孽障!你个败家破府的东西!我贺家百年望族,眼瞧着就要毁在你手中了!”
贺如茵也没想到,她只是和夏澜争执一下而已,竟会招来如此严重的后果,一时间怔怔掉泪,连话都不会说。
她心里最清楚,夏澜的确是自己跳下去的,可陷害她的机会,却是她亲手奉上的。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萍姨娘放下襁褓,扑过来替贺如茵挡:“夫人饶了阿茵吧!她知道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
钱氏冷笑,重重一脚踹过去:“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贺钊就跟瞎了聋了似的,谁也不看,谁也不理,扶着膝盖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踏上台阶,进屋了。
钱氏顿时领会了贺钊的意思,这娘俩,甚至就连那襁褓中的小婴儿,是死是活随她发落。
但现在贺如茵还不能死。
她得去上门请罪,求得方家原谅。
否则方家兄弟咬住落水事件不放,可就不是褫夺诰命那么简单了。
翌日贺钊去上朝,被御前的小太监拦住了,说陛下口谕,让他先齐家再治国。
贺钊又惊又怕,马不停蹄赶回家中,吩咐钱氏准备厚礼,两口子再去将军府求见。
将军府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才有个老仆出来,半截袖子湿漉漉的,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老仆说长安居院门紧闭,药味儿熏得半座将军府都沁着苦涩气息,二公子已经派人去北疆报信,同时预备喜木寿衣,为大公子冲喜。
贺钊腿软得差点跪在将军府大门口,简直比死了亲爹都难受。
回家换了衣裳赶去衙门,却被告知,上峰给他放了假,让他安安心心处理后宅事务。
贺钊求爷爷告奶奶,素日交好的同僚没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
当然了,这事也没法援手,怨不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