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不知,王爷每每寒毒发作,袁神医少说要折腾四五个时辰,王爷得受整整一天的罪。
姑娘回乡祭祖固然要紧,但王爷的身子——唉!还请姑娘费心周全。”
夏澜有些惊讶。
难怪上次为秦王治病之后,梁高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秦王也对她诸多包容。
合着这病,还真是非她不可。
夏澜垂眸,艰难斟酌。
梁高见她不吭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若是夏姑娘能将针灸之术传授给袁神医——”
秦王冷然打断:“住口!”
梁高一脸讪笑,委屈又无奈:“属下知道这要求实在强人所难,可这不是形势所迫么!”
夏澜叹了口气,妥协了:“请王爷移驾汤池,我先为您行针再启程东去,在王爷下次发作之前,我尽可能赶回来。若实在赶不及,也只得劳烦袁神医了。”
梁高忙将轮椅推来,秦王双手撑起身体坐进去。
梁高扛着轮椅,疾步匆匆去往后山汤池。
夏澜上轿,紧随其后。
心里想着,提前为秦王略作修复,应当能拖延下次寒毒发作的时间。
至于回乡祭祖么,请秦王多派高手暗中保护她,即便精神力虚弱,应当也不会出什么大纰漏。
夏澜到时,秦王已经入了汤池,上衣除尽,春红手捧案盘侍立在旁。
梁高坐在假山上,居高临下俯视四方,严密监视方圆百丈内的风吹草动。
夏澜解下斗篷,踏入汤池,接过春红递来的针包,选取合用的银针。
然后坐在秦王对面,调匀呼吸,聚精会神的下针。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秦王略粗的呼吸声,节奏稍显凌乱。
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穴位,夏澜脸色越来越白,额上沁出的汗珠越凝越大,鬓发湿漉漉的几欲滴水。
约莫半刻,气喘吁吁,一根根取下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