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随之流淌进对方血液的不明液体一定不会是什么让人身强体健的营养剂。
库克指尖摸上手腕,眯起眼睛冷嘲热讽:“将诱饵再三利用并将其价值发挥至最后一秒——木云和泉,你真有种。”
什么要害被拿捏掌控,分明就是为他后续的致命动作做下掩护!
一天之内,她居然因为同一个人而连上三当!!
“彼此彼此。”木云和泉笑着,“就像你想让我在体会极致痛苦之后再死一样,要是不向你回敬有闲身上的那份毒,咳咳,我心实在难安。”
不只有库克才满心想着要复仇,他木云和泉从一开始就说过了——自己为人向来小心眼得紧。
库克根本不去浪费心力询问对方给自己注射的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或许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她不介意把对方体内正在流窜着的毒药名称宣告出来。
“APTX根本不会这么快就见效。”
库克看着男人唇边的血迹,隐约明悟一个事实。
“你的身体原本就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是了,所以才会顺理成章做出今天这样以命换命的计划。
“对你来说,能用自己快要湮灭的生机来换和我同归于尽,防止我在接下来逃窜时杀死其他人……”
库克口吻冷淡漠然:“还真是相当划算的买卖。”
木云和泉的身体细胞渐渐发出哀鸣,但它们的主人还能保持住平静的微笑:“还是你懂我。”
“……木云和泉,跟你当朋友的人一定都很不爽。”
看着面前浑身战栗不止的男人,库克胸前憋着一口积郁多年的怒火,可又忽觉心头涌上一阵意兴阑珊。
“你知道吗?就是你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表现最让我痛恨。”
就好像那些他们并肩走过的岁月过往,从未能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如同过眼云烟,挥一挥手便能驱散干净。
“但我现在已然知道了,你这混蛋就是在死前,就是遭受蚀心剥骨的痛苦煎熬——也依然会是这副操蛋模样。”
女人讥讽一笑:“你就是这样的人。”
APTX这种药物发作时全身骨骼犹如架火炙烤,高温会逐渐吞噬中毒者的理智,五脏六腑在体内剧烈伸张扭曲,带来的痛感极易给中毒者以身体撕裂的错觉。
库克见证过很多服下这种药物后匍匐在地上苦苦挣扎求饶哀嚎到失声的倒霉蛋,但能像木云和泉这样吐血不止还在维持着风度与平静的人……
——至今以来独一份。
“咳咳咳……”木云和泉低着头勉力摆了摆手,眸光却是微凝。
他听见了门外走廊上隐约响起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