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柳县有内外之分,各有八个城区。
一堵城墙之隔,内外城的格局大差不差,能开在内城的铺子,也能开到外城,一气客栈、锻兵铺、四季药堂等等都在。
但,武馆是例外。
穷文富武,武馆开张只吃富户,自不在外城开放,但也从不缺揣着多年积攒银子来拜师的外城人。
尽管多是银钱耗尽,黯然而返,后来者也还是络绎不绝。
“吴达走了。”
内城三大武馆之一,离合武馆内,一处小院里,梁阿水向着走进来的粗壮汉子一拜,感激道:
“多谢四师兄。”
“自家人,谈什么谢?只是这事,只怕还没完。听说连邱龙都从县令召见……”
粗豪汉子苗烽眉头紧锁,来回踱了几步,回头看向梁阿水:
“阿水,你实话说,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
梁阿水脸色发黑,无奈至极:
“四师兄,为了一条船去杀人全家,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苗烽神色稍缓,又带着怒意:
“定是那几家为了神兵谷入门名额栽赃陷害于你!这事,我定会禀告师傅,不找出此人,定不干休!”
说罢,苗烽匆匆离去。
“可恨!”
梁阿水一巴掌拍碎石桌,咬牙切齿。
冬日的碧水湖,积年的老渔夫也打不到鱼,但他却不怕,还本想着好好收获一番。
但现在,直接被人盯死了!
“到底是谁杀了刘癞子?”
……
……
当!
深夜,更夫敲响铜锣。
冷风吹落房檐上的积雪,片片落下。
锻兵铺外不远,一处破旧的房屋里,一披头散发的乞丐往阴影里一缩,门外,正有巡街的捕快走过。
“虎落平阳被犬欺!”
披散的乱发之下仅有独眼,这是脸色蜡黄发黑的中年,他恶狠狠的看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癞痢头:
“狗东西,扒了老子的衣裳还不够,连鞋都扒走……”
年九越想越气,伸手就是几巴掌,却又收了劲,怕打死了这仅剩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