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终归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做的原因，一边瞬身朝着凌墨的方向走去，手中雨线不停的变换着，可他心中毫无波澜，只是在想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会做那种蠢事。

片刻之后，他来到了凌墨所在的位置，索性也不思考那些问题，疾步朝着胡平的方向跑去。

只见胡平已经不再是那中年模样，此刻的他头发斑白，身体变得有些枯槁，如同走到末路的老人，整个人的状态也是进气少出气多。

见状，顾终归手中散发出数道生命气息，朝着胡平身上缓缓的灌输着，却发现饕餮伤到的地方正不断的侵蚀他。

即便顾终归输送再多生命力也早晚会流走，此刻的胡平看着顾终归和凌墨，他反倒是释怀的笑了笑。

看顾终归还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他缓缓的坐起身，撑着最后一口气问道“小顾啊，你这样子是还有心事啊，不妨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说”

这一次，顾终归没有和先前一样顶嘴，反倒像个乖巧的学生，低声问道“胡平，你说这世上存在真正的敌人吗”

胡平笑着看着他，也展示出他作为前辈的作风，捂着嘴咳嗽两声，看着顾终归回答道“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敌人，尤其是作为小人物的时候，都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听到这话，顾终归抬头看着胡平反问道“那当上大人物就会有吗，还是说从一开始就只是立场问题”

此刻胡平也眼神模糊了起来，但还是强打精神，看着顾终归回话道“从一开始就是立场的问题，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立场，没有真正的敌人，立场重合的时候都是朋友”

说着说着胡平的眼神逐渐涣散了，但还是笑着看着顾终归和凌墨，他低声说道“敌人这个概念在所有人心中都不一样，我们只是立场不同，好了，我能说的应该就这些”

胡平缓缓的闭上眼，笑着靠在墙上，神情淡然的接受这一切，生命缓缓的消散，模糊之间他好像看到了张怀刃、浮烟和那众多的故人。

这一刻的胡平释然了，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他眼前走过了自己的走马灯，他看着这一切心中觉得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