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马屁,更是一个接一个。
甚至,有女直首领,以"天可汗"称呼耶律洪基。
这就让耶律洪基,如痴如醉,好似不在人间。
当然,嘴上他还是很谦虚的。
「爱卿缪矣!」他扶起那位女直首领:「天可汗,乃是大唐太宗皇帝的美称!」
「朕较大唐太宗皇帝,还是略有差距的!」
那首领听着,当即说道:「陛下,臣不知道什么大唐太宗皇帝,也没听说过!」
「在臣心中,只有陛下才当得起天可汗之称!」
耶律洪基的脸色,顿时无比红润:「卿真朕忠臣也!」
于是大手一挥,就赏给这位女直首领,帛布百匹,棉布五十匹,糖霜十斤。
后者得了赏赐,开心的跟个孩子一样。
只有在旁陪坐的辽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枢密使梁颖的脸色,有些僵硬。
因为,耶律洪基已经持续了一个月的大撒币。
在这位陛下的慷慨赏赐下,固然各部都成为了大辽的忠臣。
却也将从南朝买回来的财货,散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散出去超过百万贯的财帛。
很多商货,甚至还在汴京,就已经被这位陛下许了出去。
再这么搞下去……
梁颖感觉,恐怕只能加税了。
于是,等到宴席散后,梁颖联合着萧兀纳等人,来到了耶律洪基的帐中,开始劝说他"节用"。
耶律洪基自是满口答应。
但,梁颖等人早就知道他的套路了。
这一个多月来,耶律洪基哪次不是答应他们"朕会注意的"。
回头,就将承诺丢去了九霄云外。
依然是大撒币!
女直各部、渤海各部、甚至高丽的降臣,都能从他这里,捞到好处。
搞得今年的头鱼宴,变成了辽国大酬宾现场。
至今,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女直部落,从千里甚至数千里外赶来赴宴。
于是,梁颖道:「陛下……」
「太师在高丽,每日都在催促军赏……」
「大军如今正在围攻王逆开京……」
「若赏赐不足,难免士气跌落……」
「愿陛下明察!」
耶律洪基听到前线战事,终于正色,道:「朕知道了!」
「但相公也该知道,若无朕在此联络各方,太师在高丽,哪能如此顺利?」
前面三次辽伐高丽,都是后院失火。
而后院失火,除了高丽人的反抗,就是女直各部的捣乱了。
吸取了前面三次失败教训后,耶律洪基才会来到这里,开始大撒币,以笼络女直各部。
效果立竿见影。
有了赏赐,拿到了好处,女直各部不仅仅不给辽军添乱了。
反而帮着辽军,出兵征讨高丽。
但,后遗症也是有的。
那就是,撒币真的很爽!
一直撒币一直爽!
耶律洪基老了,就喜欢听人吹捧。
而女直各部、渤海诸部、高丽士绅们,则很对他的胃口。
像是今天,东海女直各部,给他戴上的天可汗的帽子。
就是他这辈子最想要的头衔了。
梁颖和萧兀纳对视一眼,正欲继续劝说。
一个内臣,就从帐外走了进来。
他来到耶律洪基面前,跪下来,将一封奏疏呈上。
耶律洪基接过来,扫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相公们请看!」
他将这奏疏送给梁颖等人:「出使南朝的耶律琚与耶律永昌,已为朕与诸位爱卿,解决了一切烦恼!」
「一匹劣布、次布,不过五百文!」
「划算得很呐!」
一贯都不到的绢布,哪怕质量差了些,即使是瑕疵多了点。
但它便宜啊!
五十万贯交子就能买到了七八十万匹了。
而五十万贯交子才多少钱?
也就十万两白银!
大安岛多挖几年就有了。
若萧不哒野再找几个银矿,那一年挖出来的银子,就够支付这笔货款。
而七八十万匹绢布,怎么都够赏赐前线将校了!
至于前线的士兵们拿到了绢布,却发现有问题,怎么办?
当然是,只能苦一苦他们,骂名耶律琚和耶律永昌来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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