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
“本宫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英王的尸骨还没下葬。”
王玉珍垂眸说道:“可皇后娘娘帮过臣女,您不是恶人。”
棠宁面色不动:“玉珍,本宫不信你会只因为本宫当初帮过你一次,就拿着你父亲乃至整个王家上下性命做赌。”
王玉珍身形僵了僵,半晌才哑声道:“因为臣女知道,陛下英明绝伦,断不会拿大魏江山冒险,他离京前定会做好万全打算,就算娘娘临时执掌朝堂也不会让京中乱起来。”
“陛下定是给皇后娘娘留下了足够自保和震慑朝臣的手段,否则那日英王他们逼宫时,娘娘就不会那般雷霆果决直接处置了英王。”
她伏在地上,身子隐隐发颤。
“臣女不觉得宗室刚闹过之后,娘娘会忽视了他们,惠王与那些人所做之事未必就能瞒得住娘娘,到时娘娘只要顺藤摸瓜查探下去,连父亲也会露于娘娘眼目之下。”
“父亲比不过陛下娘娘,臣女也不愿拿王家冒险,更何况如今战时,北陵、南齐左右掣肘,朝中若是不稳,边境必定生乱,臣女不愿父亲成为大魏的罪人,更不愿意看到战火燎原生灵涂炭。”
王玉珍被棠宁看穿之后,不敢再有半点隐瞒,只重重朝着地上一磕头。
“臣女怕死,更怕父亲一时糊涂带着整个王家上下去死。”
“臣女不敢隐瞒私心,只求皇后娘娘能够看在臣女主动坦诚的份上,饶了臣女父亲一命。”
她说完又是重重两个响头磕在地上,那地上瞬间就见了血渍。
王玉珍整个人都伏在地上,额头刺疼,背脊绷紧,可头顶上方久久都不见棠宁言语,随着时间过去,她心神逐渐紧绷,脸色也越发苍白,额头有冷汗滴落在地上,身形忍不住隐隐颤抖。
棠宁终于出声:“你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