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开口叫父亲,又实在叫不出口。
若是一般人,父亲身份越高只会叫得越亲切,对于性格刚强的她却恰恰相反,就好像叫了会变成巴结似的。
其实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她已经理解了父亲当初的苦衷,就算心里还有介怀,也已经很淡很淡。
当然,这也是因为朱沫早早为她打了预防针,将她父亲当年的处境分析得明明白白。
另一方面,父亲有意无意的向朱沫表达善意,也让她对父亲大有改观。
套用一句不太适宜的话,叫打蛇打七寸。
她对朱沫的感情,甚至超过母亲对孩子的爱护(当年,许美慧对朱沫是例外。)。
所以,她很快就给自己心理建设了下,就当是为了阿沫。
半晌后,红着脸叫:“爸……”
叫得虽别扭,听在傅国昌耳朵里,眉头却一下舒展了,竟大笑起来:“好,好,再叫大声一点。”
傅国昌开怀大笑,让朱婉清感受到父亲发自内心的高兴,来之前,她想过和父亲见面的各种可能,却绝不敢想竟对她会有这种深沉的父情。
整个人瞬间石化。
要知道,父亲26年前将她寄养在朱家,她一直以为父亲对她就算还有父爱,也不太多。
眼眶一下湿润,哽咽着说:“爸……”
朱沫眼神异样,显然也想不到父女见面会出现这么温馨的画面,在为朱婉清高兴的同时,不免也觉得心酸。
当年的他,何尝不幻想着有这样的画面?
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笑着说:“三姐,应该先敬茶,再叫「爸」才对。”
“对,对。”
朱婉清抹了下眼角,倒了一杯茶,双手递上去:“爸,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