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同你是一体的。
李芳菲原想如此反驳,后一想,这也太像是娇嗔,遂作罢。她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李万里大约是,已经摸清楚了怎样最讨她心。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好话挺多了耳朵要变钝的。
但她确实是很难不受用啊。
“行啦,”李芳菲抄起旁边书册抽开了李万里手,“这些寻常事,我确实多少也应该学着些,毕竟哪怕父母子女也总要散伙,总要指望你也不是个事。”
她将李万里上下打量了一番:“已好了是么,那便来教一教本宫怎样生火。”
只是个由头而已。
她若是真热衷于做烧火做饭伺候人的活儿计,待在封府就好了,自己伺候完了老主子,嫁了人了生了孩子再来伺候小主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何苦出来天南海北的讨这些苦头吃。
而李万里则倚着灶房的门框。这家客栈的老板娘长得其貌不扬,但一直极好说话,前两天住进来时便十分热心的说他们人这样多,是大生意,房费要给折扣,后来听说他病了,他们一行人生地不熟的,大夫也是她张罗着帮忙找的。
方才李芳菲他俩一出房门便又碰见了她。听说二人是要烧水洗脚,她当即便引着他们到了灶房这边,火石柴草放置在何处,若是饿了这里头的家伙什也可用来做吃食,事无巨细一一都指分明了,才扭着纤细的腰肢施施然离开。
颇有意思。
纵然她同李万里并不曾同做生意这事沾过边,但生意行里头的门路,无非也就是那些。要脸皮足够厚,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凡涉及赚钱的核心,无论果真有无价值,俱绝不肯外传。余镖头同他们同行了一路,一旦有要说如何同主顾打交道此类还总避讳着他俩。他们两个只住几天的过路客,后厨都肯大大方方的给他们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