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
但李芳菲终还是并没这样说,只是一拍裙子上尘灰:“我如今要出趟远门,若是顺利,以后大约并不会再回到此处来。”
李万里看向她。
李芳菲却仍是说自己的:“临行前特来同你道别,只是望你若果真泉下有知,也不必为我担忧,我会好好活着的。”
不仅要活,还要欠我的公理都还回来,负我的都血债血偿。
言毕,把手上灰土也拍掉,换转头问向李万里:“你是认得楚蘅离的,对吧?”
也是方才听李万里言语间对楚秀才的叹惋,李芳菲才终有些想明白了。纵按说大家闺秀的养法楚蘅离确是足不出户的,可谁都逃不过生活所迫。
她又仔细想了下那些人送楚秀才尸首归来时说的话:是去市集上卖字画的路上出的事。文人脾性她清楚得很,不管有无真才实学,向来很清高的,爹都出去卖字画为生了。她再想醒来时所见的楚秀才那家徒四壁破屋。
姑娘能真一直坐在家中诗书女红?
清平就这么大一点,但凡出门,哪里有不被李万里碰到的,他那样敏锐一人,碰到了如何会不知晓。
如此说来……
李芳菲自己说服了自己:纵然楚蘅离确不曾出过门,李万里如此爱探听,想知晓也是能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