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高凤沉吟了下:“还是刘瑾么?”
“是。”
高凤脸上露出来些不耐烦的神色来:“王振当年怎样的风光,后来又是怎样的下场?他怎么就一直记不住他是个阉人,什么时候做事都要有些分寸。他怎样你了?”
杨延和脸上露出些苦笑来:“要是晚生自己的事,也不必来麻烦公公了。是晚生那个侄儿,他上书谏言圣上除刘瑾。”
高凤也记得杨昀:“所以你当时非让他做言官是何苦来,要不以他的资历,哪里能够格得罪的上刘瑾。”
当时是想着好歹有不杀言官的规矩在,若是杨昀偶尔热血上头了,这规矩好歹能护他一护。实在是不曾想到原来在杨昀这儿,热血上头是经常事。杨延和心里叹了口气。
高凤又说:“不过内阁不是李宾之还在吗?”
“李阁老知会晚生了,只是……”
杨延和顿了下:“刘公公在晚生府中安插有人手,晚生因这事训斥家侄时,刚好又被瞧见了。”
“东厂的人?”
高凤想了下:“东厂如今乱得很,并非都听刘瑾的。怎的,还并不能用钱摆平吗?”
“倒也并非全然是为了昭明。”
杨延和说着,又朝着高凤行了个礼:“如今朝局纷乱,公公也知晓的,晚生也是想趁着这个由头稍微避一避,故不知公公,可否愿意帮晚生去同刘瑾说声,这事,就让晚生代昭明受罚罢。”
四、
东厂两个字如今说出去谁都怕,但大人物们又不坐衙门,故陈设待遇什么的也并没比旁的衙门强多少,要到这月月中才给供炭。姜寒星一推门进去,还没她那个小屋子暖和,一群人围着茶炉坐蹭唯一的热气,大多数都是同寒星一个头儿的,也有几个不是,不过见她进来都笑,乱七八糟的同她打招呼。
寒星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