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风沉甯俯身,素手攥起祭司衣领,将那张满是惊怖的脸拉近,近到能看清他眼底每一丝恐惧。
祭司身子瑟瑟发抖,喉结滚动,试图辩驳:“你可知家族兴衰全系于此,你身负特殊血脉,理应为族奉献,这是荣耀…!”
话未毕,风沉甯素手如钩,狠狠掐住祭司咽喉,将他整个人提溜起来。
力度之大,指甲几近嵌入其皮肉,瞬间让他面皮涨紫,呼吸艰难。
“荣耀?这荣耀给你要不要?真是可笑!”
祭司双脚离地,蹬踹挣扎,双手掰扯着风沉甯手指,却如蚍蜉撼树。
好不容易才憋出几句断续求饶:“饶… 饶命,是他们…逼我,我只是奉命行事。”
“呵。如今求饶,不嫌太迟了?”风沉甯猛地一甩手,祭司像破旧麻袋般摔落在地,痛哼出声。
祭司气息渐弱,面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如筛糠,“我…我知错,往后定在神前为你祈福…”
风沉甯凤眉一挑,脚踩在地上血泊之中,溅起几点血花,“祈福?我不要你那假惺惺祈福。神若有眼,怎会庇佑你们这群泯灭人性之辈?若真有地狱,也是你们先一步踏入,我也会马上赶到的…”
“罢了罢了,看来是我命该绝于此…”
祭司喃喃,眼中光芒熄灭,瘫软身子再没了动静。
独留风沉甯立在原地,密室中死寂沉沉。
她朱唇轻启,字字句句恰似冰棱坠地,砸出彻骨寒意,“所谓神,不过是恶念的幌子,我既早已逃出死局,便要让这虚妄神坛永塌,让贪婪亡魂永不得安宁。”
她早已经看清,那神不过是罩在恶念之上的遮羞布,是哄骗蝼蚁献祭自我的弥天谎言。
说话间,风沉甯望向那曾经供奉伪神、如今已残破不堪的祭台,往昔种种屈辱与绝望如走马灯在眸底放映。
“此番惩戒,不过是以血偿血,世间因果不爽。我逃不掉,你们也是…”
当年他们皆以为能借神之名得逞,却不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们种下恶因,自当吞咽恶果,沦为阶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