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
是丁文政。
“同伟,市里遇到麻烦了,你赶快回来一趟。”
“怎么了?”
听出丁文政声音不对,祁同伟也不敢耽搁,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的同时,衣服已经穿好。
“刚刚接到消息,楠木矿场发生坍塌,还有几十个矿工被困在矿井里,我们正在计划营救方案,我知道你点子多,等你过来想办法。”
“好,我尽快。”
两个电话就像两道催命符。
祁同伟穿好衣服,连饭都没吃,赶到了火车站。
站台上,钟小艾递来两个包子。
“同伟,工作虽然重要,可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今天的钟小艾,就像昨天的程娇娇,面对离别时,眼眶微红。
祁同伟心里也不好受。
上前一步,抱住了那纤瘦的身体,轻轻耳语。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一样。”
“嗯。”
站台上,风有点大。
火车进站。
钟小艾捋了捋头发,挤出一抹笑,挥挥手。
“走吧。”
“走了。”
祁同伟再次拥抱后,转过身,踏上了去往陕甘的火车。
人生就是这样。
有时纵有万般不舍,也得面对离别。
“轰隆,轰隆……”
火车一路疾驰。
靠在座位上,祁同伟边啃包子,边给侯亮平去了一个电话。
询问矿场塌方情况。
“学长,这次矿场塌方很严重,市里领导全来了。”
“如果矿工们能顺利出来还好。”
“如果他们出不来,市里的领导,包括你……都要被问责。”
“还有,营救情况不容乐观,这边天气也不怎么好,随时都会下雨。”
“雨一旦下起来,营救行动,将变得更加困难。”
听得出来,侯亮平很担心,也很焦急。
矿场塌方可不是小事。
这么说吧,只要没搞出人命,矿场哪怕炸了都没事。
可若有人员伤亡,包括市委书记和市长在内,都得被问责。
其中利害关系,祁同伟自然清楚。
挂断侯亮平的电话,他立马又给许春风拨了一个电话。
“许老板,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把你手里能调用的挖土机还有推土机,全部运到楠木矿场。”
“还有,所有工人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