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也不信。
可他不能听一面之词,再怎么说,润太华造纸厂也是金山县面子工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给它定性的。
还有,方珏这人他也不是很了解。
不了情况时,可得慎重,万一被人当枪使,那就不好玩了。
“方县长,你说这次食物中毒,是有人刻意为之,有证据吗?”
“没证据。”方珏摇摇头,“我记得那天去省里时,买过一瓶矿泉水,现在想想,那瓶矿泉水可能被人掉包过。”
“主观猜测?”
“是的。”方珏回忆道:“中毒的那天,除了喝水,没吃过别的东西,而且除了赵瑞虎和李达康,我没得罪过其他人。”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李达康,而偏偏怀疑赵瑞虎?”
“呵呵。”方珏笑了笑,“我和李达康是不对付,可有一说一,他除了过分爱惜自己的羽毛,干不出特别坏的事,投毒……他不敢。”
祁同伟点点头。
这点,两人想到一起去了,若李达康真是敢投毒的主,也不会私人掏腰包给赵立春买地。
“祁县长,接下来的日子,我真不敢再出头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想多活两年!事儿呢,我也和你说了,你若真想为金山县好,那个造纸厂留不得。”
祁同伟没允诺,也没拒绝。
信息量有点大,他得结合实际情况,考察之后再给决策。
当然,就算方珏说的都是真的,造纸厂的去与留,还得经过李达康的同意。
这是他的政绩,也是他的面子。
想让他把这份政绩拿掉,那可太困难了,除非省里下死命令。
又简单寒暄两句,祁同伟便告辞。
走出方珏家门,王华便迎了上来,“祁县长,方县长偷偷摸摸和你说了什么,还要特意把我支开。”
“你想知道?”
“嗯。”王华点点头,“我现在是你秘书,咱俩一荣俱荣,说出来,我也能帮你分忧。”
祁同伟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先回宿舍,再整一瓶酒,慢慢说。”
“我没钱。”
“特么的,我又没让你给钱,看你抠抠搜搜样,和李达康有的一拼,开车去!”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