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每当他在秋庭桉面前学习时,总是低着头……
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造次,这样的状态,足足持续了半年之久。
当然,因为是真的犯了错,秋庭桉也没理他。
季祈永委屈巴巴的,找季昌宁要解除师徒关系。
季昌宁面没见到,倒是牙住拦下了他……
“小殿下?”牙住也是被肿成小猪脸一样的季祈永,给吓到了,险些没认出来。
“公公,我想找父皇……”当时脸肿的疼,说话含糊不清。
连带着,表情也都是怯生生的。
看着可怜的,让人心疼极了。
“老奴先带您上药,您这一脸伤不好面圣的。”牙住轻声细语,眼中满是疼惜。
“嗯……”季祈永乖巧地点了点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牙住见状,心中更是怜爱,轻轻地为季祈永擦拭着脸上的伤痕,一边动作,一边不动声色地套话:
“小殿下,您这次怕是真的伤了秋大人的心了——”
“公公也为……也为别人说话吗?”
季祈永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服和委屈。
他觉得秋庭桉对他太过苛刻,一个字念错就要挨打,他又不是故意的,分明就是针对他!
“老奴哪敢,小殿下是老奴的主子,老奴自当是向着小殿下的。”牙住连忙表态,语气坚定。
“只是……”他故作欲言又止,成功地引起了季祈永的好奇心。
“公公但说无妨——”
牙住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老奴只是想起一些事情,当年秋家内府,争乱不休,秋大人的娘亲,怀他时,遭人陷害,险些小产。”
“那段日子,对秋大人来说,可谓是步步惊心。”牙住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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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最后出生,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本无法根治。”
“裴公,也就是秋大人的师父,见他可怜,便将他带离了秋府,打小养在身边。裴公对秋大人,可谓是视如己出,父亲一般的存在。”
“您如此说裴公,这不是往秋大人心窝上插刀吗?您的话,无疑是在揭他的伤疤啊。”
他边给季祈永擦药,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而后,裴公倒势,秋家人见风使舵,竟为撇清关系,直接将秋大人从家谱之中除名……”
“秋家不教不养,弃子如草芥,这些……秋大人应当从未同您说过吧。”
一看季祈永惊讶之情,牙住便知,符合秋庭桉一贯的风格,所有的苦、所有的伤,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绝不会告诉旁人半点…
原来师父这些年,都过得如此苦吗?
那他……怎么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