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泰是被铛铛铛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原来是一只啄木鸟正在奋力啄他的脑袋。
不知何时,他竟然靠着树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肤色和树皮实在太过相近,这只可怜的啄木鸟把伏尔泰当成了紫杉树的一部分,啄得气喘吁吁连鸟喙都凹了进去。
伏尔泰歉意的笑了笑,将小鸟挥开。
艳阳高照,已是正午。
再想追上老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捡起齐格飞留下的那只野兔,随便对付了两口便打算启程返回。
可一转念,又有些担心营寨里的那些女人们。
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紫杉镇人,应该是不会的迷路的,可毕竟队伍又有婴儿又有产妇,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左思右想,伏尔泰还是决定先回镇上看一眼。
……
紫杉镇。
依旧是昨天那片广场。
依旧如昨天一般的嘈杂。
数百个镇民聚集在广场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十几位妇女团团围在中间。
咒骂、担忧、埋怨、哭诉混杂在一起,堪称人声鼎沸。
依旧是一场暴行在小镇的宁静的午后上演。
“怎么回事,她们是怎么回来的?!”
“难道是那些土匪放的人?”
“怎么可能,她们当然也是逃回来的!”
“天呐…天呐…要是被发现了土匪爷会杀人的。”
“她们会害死紫杉镇的,真是太自私了!”
最终,所有的担忧和不安都化作怒火倾泻向中间这群面容憔悴,惶恐不安的妇女身上。
“快滚回去,紫杉镇不欢迎你们!”
“对,回去!紫杉镇不欢迎你们!!”
“土匪营寨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滚回去!”
“知不知道你们擅自回来会给镇里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一名妇女忍无可忍,颤抖着驳斥:
“这是我们的家为什么不能回来?”
可这愤怒的嘶吼在数百镇民的毫不讲理的齐声翻不出一点浪花,转眼便被淹没在咒骂的浪潮中。
“你在土匪怀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里是你家?”
“哭什么,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就是就是!
这时,也不知是哪个机灵的鬼才忽然大声道:
“我知道她们为什么会逃回来了!是那个小哑巴开的好头啊!”
此话一出,人群哗然。
“是贝拉给了她们胆子!”
“那臭哑巴人呢?!”
很快,一个瘦弱的女孩被一个满口烂牙的老汉揪着耳朵从人群里拽了出来。
“就是她,她如果不逃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没错,都是她的错!”
群情激奋,那烂牙老汉死死揪着贝拉的耳朵恶声咒骂:
“你这小婊子从奴隶商人那逃出来,我们供你吃供你住,你倒好,一转头就给镇里招来这么大的麻烦,简直就是瘟神!大伙说,我们要怎么惩治她?”
“剃光她的头发,把她赶出去!”
“对!剃光头发赶出去!”
“呜呜…啊……”
贝拉被揪得半只脚都悬在空中,口中呜咽着眼泪不断滴落下来,却不知是痛的还是怕的。
没一会儿,就有人将一把剃刀递到烂牙老汉的手里,哑姑娘脸色发白,不断摇头双手合拢咿咿呀呀地拼命哀求。
“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