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傅玉筝甩着白帕子,高高兴兴地抽身离去。
高姝却气得胸腔发疼,目眦尽裂般瞪着傅玉筝离去的背影。
高姝不知道的是,傅玉筝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内心嗤了一声:“真真是个傻子,连这都信。”
确实信不得啊,方才说的一切,全是傅玉筝在胡诌呢。
没一句真话。
不说别的,大舅母压根就没看上高姝啊,一早就谢绝了高姝给她当儿媳妇的可能。
正月十六,还怎么来提亲?
如此欺骗傻子高姝,不过是逼迫高姝把握住……正月十五那个夜晚,好好儿与沈奕笑发生点什么罢了。
话说,高姝却是当了真。
整个人急得直抓狂。
“县令夫人?呸,谁爱当谁当去,反正我高姝不当!”
高姝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踹翻了桌椅板凳,连同上面的茶壶茶盏全部踹翻在地,“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不料 ,她在尽情发泄时,几个婆子却把院门一关,大锁一锁,将高姝及其心腹丫鬟一起锁在了院子里。
既不准外人前来探视,也不许高姝及其奴仆出去。
从此禁足。
这就导致“损坏的桌椅板凳”和“砸碎的茶壶茶盏”……没得更换,哪怕摔烂了也得继续使用。
高姝:???
越发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被欺辱了!
“喂,喂,我的茶壶茶盏摔烂了,快给本小姐拿一套崭新的来!否则,我怎么喝水啊,想渴死我?”
高姝冲到院门前,拍着院门大声吼。
可惜,回应她的唯有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院门外,压根没人搭理她。
原本吧,哪怕高姝被禁足了,作为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一应生活用具也是能正常提供的。
可是……
如今掌家权控制在傅玉筝手中。
傅玉筝听了这事,直接一票否决了,轻轻柔柔一句“只提供一日三餐,旁的一律不给”,就彻底断了供给。
就这样,当高姝实在渴得厉害时,没法子,只得捡起地上“摔断了壶嘴的茶壶”和“裂了大口子的茶盏”继续用。
话说,这日子越苦,越刺激得高姝渴望解脱。
也越发迫切地想嫁给沈奕笑,从此脱离苦海,过上她的好日子。
~
那边,傅玉筝回到临风院时,高镍已经坐在院子里的凉亭里等她了。
傅玉筝甜甜一笑,乖巧地走进凉亭,小手搭上男人伸过来的手,顺势坐到了高镍大腿上。
“镍哥哥。”
傅玉筝的声音又轻又柔,还带着三分撒娇。
“刚刚干什么小坏事去了?”高镍双臂环住小娇妻的细腰,鼻尖擦撩小娇妻的鼻尖,低声笑道。
“不告诉你。”傅玉筝故意卖着关子道。
“那夫君猜猜,”高镍忽地凑过去,捉住小娇妻圆润的小耳垂就往嘴里含,一边轻轻噬咬,一边压低嗓音笑道,“是不是惩罚高姝去了?”
傅玉筝:……
呃,这狗男人还真是一猜即中啊。
“你怎么猜中的?万一我是去祖母院子里了呢?”傅玉筝忍不住问道。
高镍笑了:“你忘了我是干哪一行的?”
傅玉筝:……
呃,也是哦,若是自己枕边人所干的事儿他都能被蒙在鼓里,哪还有脸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啊。
只是,这样一来,在狗男人面前全然没有秘密可言,有时想想也难免有挫败感呢。
等等。
狗男人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不会是……日日派人监视她吧?
高镍似乎看透了她小脑瓜里的东西,及时解惑道:
“诶,你可别冤枉我,夫君可没派人监视你。不过是咱俩有默契,我能一下子猜透你的所思所想而已。”
真的仅此而已哦。
傅玉筝的出行轨迹和背后干的那些事,高镍放心得很,从未主动盘问过她身边的丫鬟和小厮。
对她,是从不设防的。
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要防备和监视,那日子何其可悲?
还活个什么劲啊?
他高镍又岂是那等拎不清的?
傅玉筝想想,也是。于是笑着搂住狗男人的脖子,心满意足地笑道:“好,是咱俩有默契。”
不过,话说回来,她所干的那些事,没什么不能对高镍畅所欲言的。
于是乎,傅玉筝主动对高镍提起了高姝的婚事,从头到尾大致说了一遍。
“嫁给沈奕笑?”高镍笑了。
“怎么,你不看好这对?”傅玉筝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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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镍揉着傅玉筝的小耳垂,低声笑道:“他俩乃绝配。筝儿,你不愧是我高镍的妻子,我身上的‘坏’你至少学去了一半。”
“讨厌!”傅玉筝的两只小粉拳,直接捶上了狗男人胸膛。
捶之前,斜瞪狗男人的那一眼,更是说不出的娇嗔。
这一眼哟,直接看得高镍心里头发了痒,箍住小娇妻双肩,就吻上了她的小红唇。
这一吻,就不是蜻蜓点水那般简单,激烈程度简直能让人怀孕。
伺候在凉亭里的丫鬟,忙不迭地背过身去,一个个红着脸。
那边,青川和青山按照高镍的嘱咐,一人抱了一大捆烟花来。两兄弟刚拐上通往凉亭的小径,就远远瞥见了两位主子激情拥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