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见儿子的背影,老太君才抹掉脸上的泪珠,冷着脸回了屋。
那边,傅玉舒从树干后出来,急急忙忙朝木邵衡追去。
可木邵衡又高又大,健步如飞,哪里是傅玉舒能追得上的?
于是乎,木邵衡率先回到上房,一走进内室就喊:“舒儿。”
结果可想而知,没人回应他。
“舒儿?”
“舒儿?”
木邵衡一连喊了几声,始终不见回应,莫名的心中发慌。
咦,发慌啥?
这就跟傅玉舒的柔弱有关了,自从老太君疯魔了似的,不停地搞出大动作后,木邵衡就分外在意舒儿的安全问题。
一旦看不见她,他便止不住地担心。
只见木邵衡急忙叫来当值的丫鬟问:“王妃呢?”
小丫鬟低头道:“王妃带上青栀出去了,具体去哪,奴婢也不晓得。”
闻言,木邵衡立即转身出屋,就要去外头寻找。
好在,他刚疾步走出院门口,就远远瞧见傅玉舒带着青栀回来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小娇妻道:“舒儿,你去哪了?”
傅玉舒耳朵能听出男人声音里的焦急,眼睛也能看到男人神色里的担心,她忍不住笑道:
“邵衡哥哥,我不过是在府里走了两圈,瞧把你急的。未免小题大做了。”
闻言,木邵衡嘴上笑了,双臂却将舒儿搂得更紧了。
他也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但就是这般在意舒儿,生怕她再出一点点的意外。
大约,这就是爱情吧。
因为够爱,所以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止不住地焦心。
这种感觉,是曾经的他从未体会过的。
第一次体会,难免就更……更焦心。
“舒儿,过两日我亲自送母妃回西南,接下来半个月,你得一个人待在府里了。”
这一刻,木邵衡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得将母妃送走。
再住下去,他都要神经衰弱了。
傅玉舒笑着搂住男人劲瘦的窄腰:“好。”虽然不孝,但她也确实不愿再与婆母居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分开,一个在西南,一个在京城,挺好。
木邵衡也觉得挺好。
甚至,此时此刻,他已经决定,明年夏天与舒儿在西南举办盛大的婚礼后,也会立即带舒儿回京城。
下半辈子都让舒儿定居京城,远离他母妃。
而非原来计划好的,明年夏天成亲后,便入住西南王府。
得知这个想法后,傅玉舒稍稍有些犹豫,仰起脸蛋问:“邵衡哥哥,你不需要坐镇西南吗?”
一直跟着她居住京城?
感觉,好像不太合适。
木邵衡笑道:“我可以西南住一个月,京城住一个月,这样轮着来。”
傅玉舒:???
还能这样哦?
不管怎样,夫君待她的心她看懂了,心底暖暖的。
搂住男人的双臂不由得又箍紧了一分。
这时,一阵冷冽的寒风刮过,怀里的小女人瑟缩了一下,木邵衡才意识到两人还矗立在院门口呢。
连忙弯下腰,一把将小娇妻打横抱起,大步抱她走向暖烘烘的屋子。
从院子里穿梭而过时,丫鬟婆子们远远瞧见了,纷纷低头避让。
傅玉舒娇羞地搂住夫君的脖子,月光下,看着夫君年轻英俊的面庞,她忍不住羞红了脸。
说实话,木邵衡的面相真心俊美好看,傅玉舒每每瞧见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尤其被他抱住时,越看,她越心跳加速。
面皮也越发烧红起来。
见小娇妻如此,木邵衡难免心猿意马起来,进屋后,索性直接抱她奔向床帐。
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时,傅玉舒羞涩得整个人都微微紧张起来。
……
一个时辰后,傅玉舒浑身汗津津的。
木邵衡一边用巾子帮她擦汗,一边笑道:“你忍一忍,热水马上就好了,等会我抱你去洗个鸳鸯浴。”
鸳鸯浴?
说实话,他俩不是第一次洗了,也不是第十次洗了,但每回听到这个词,傅玉舒都会本能地想起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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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浴池里干的事儿来。
够疯狂的。
以至于时隔多日,傅玉舒仍会心跳加速。
为了转移注意力,傅玉舒索性提起了蝶衣的亲事:“邵衡哥哥,母妃那般固执,蝶衣该怎么办呢?”
“没事,我来处理。”木邵衡心头已经有了主意。
“邵衡哥哥,你打算怎么办?”傅玉舒回想起今夜婆母那个疯癫的样子,觉得……很难搞定。
木邵衡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几句。
傅玉舒闻言,点了点头:“可以试试。”
~
一个时辰后,镇国公府临风院的书房外突然多出一道人影。
高镍坐在书桌前,正在埋头书写着什么,头也不抬地笑道:“窗外的朋友,进来吧。”
一道白影一闪而过,一个白袍男子跳窗而入。
“大哥,你何时也学我了,有门不走,专走窗户?”高镍瞥了眼一身白袍的木邵衡,笑着停了笔。
木邵衡一屁股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也翘起二郎腿道:“大概是近墨者黑,被你带坏了吧。”
闻言,高镍“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笑够了,高镍开门见山地问道:“大哥漏夜前来,可是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木邵衡大大方方笑道,“二弟,帮我个忙,让你的人帮我调查一下沈奕笑。”
“调查哪方面?”高镍笑着问。
木邵衡道:“抓出他的黑历史,能一举打消老太君选他为婿的那种。”
高镍笑了:“这还不简单,直接找人割掉他小弟弟,没了生育能力,还怎么当你西南木府的郡马爷?”
木邵衡:……
不愧是高镍啊,够损。
“好啦,跟你开玩笑的。”
高镍看了木邵衡一眼,拿起桌上的一个黄澄澄的橘子抛了过去,笑道,“这事儿好办,两日内给你结果。”
那个沈奕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花花肠子都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