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筝得知消息后,快步赶往上房,一入堂屋,便见沈月华独自坐在圈椅里,神情倨傲。
她的装束和妆容,一如既往地模仿着月华长公主。
傅玉筝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一开口便是嘲讽,声音中带出几分不屑。
“沈表姐看着不像没脑子的人啊,却专干没脑子的事。”
沈月华一愣,起身向傅玉筝见礼,声音中带着疑惑和不满:“不知筝表妹方才那话是何意?”
傅玉筝随手丢给她一面小圆镜,语气冰冷:
“有空多照照镜子!明明生得一张小家碧玉脸,却偏要被我祖母忽悠,假扮高贵典雅的皇家公主。”
“你有那个气质去撑得起这份高贵吗?”
“画虎不成反类狗,懂吗?”
这话刺得沈月华面红耳赤,她张口辩解:“我在自己家里时,妆容便是如此,筝表妹不可血口喷人。”
呵,这谎言说的。
傅玉筝直接喷她:“想不到沈表姐还是个撒谎精。”
“若你不服气,今儿我便让锦衣卫抓了你爹娘,关进诏狱拷打审问。看看你素日在家,是不是这副鬼样子。”
说罢,傅玉筝直接下令:“巧梅,速速前往锦衣卫卫所……”
锦衣卫和诏狱,足以让任何人胆寒!
沈月华也不例外,她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傅玉筝面前,结结巴巴地改口道:
“别、别,筝表妹,我承认我撒谎了。你别让锦衣卫抓我爹娘,别……别!”
“还不快把脸蛋洗干净?把衣裳也脱了,下回再敢如此装扮,看我不折腾死你全家。”傅玉筝没好气地道。
很快,明夏端来一盆凉水,春桃拿来一条下人款式的裙子。
沈月华在傅玉筝的眼神逼迫下,用冷水卸了妆,又当着一群仆妇的面,颤抖着手把身上精致的大红裙子脱了,换上了丫鬟该穿的棉布绿裙。
这还没完,傅玉筝又一把扯掉沈月华的发簪,让仆妇随意给沈月华梳了个丫鬟专属的双丫髻。
从发髻到妆容,再到衣裙,妥妥的丫鬟样。
“嗯,这样才像祖母的嫡亲侄孙女嘛。”傅玉筝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一挥手,“送客。”
就这样,沈月华形容狼狈地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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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仁堂里。
傅老夫人正在和二太太乔氏愉快地聊天:
“且等好消息吧,陶樱不郁结于心才怪呢。”
一个商贾之女,昨夜有傅啸天护着,没给够她难堪。今日大白天的,傅啸天可不在府里,没人及时安慰了。
情敌是高贵的公主,陶樱是低贱的商女。
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傅老夫人就是要将那根刺狠狠扎入陶樱心头。
傅老夫人正得意着呢,忽见沈月华一身丫鬟装狼狈归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好好的官家小姐,穿什么低贱丫鬟装?”傅老夫人惊得瞪大眼珠子。
沈月华哭腔道:“傅玉筝说,您娘家人不配公主装,只配穿这个。”
细问才知,沈月华连陶樱的面都没瞧见,就被傅玉筝给羞辱回来了!
如此侮辱和蔑视她娘家,傅老夫人气得险些把一口老牙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