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市的入口,有两人负责把守。李有福镇定自若地走上前去,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上面夹着一毛钱,未等对方开口,便敏捷地将钱递给其中一人,与此同时,左手微微提起空袋子抖了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袋子空空如也。
对方见李有福这般熟稔,显然是黑市常客,二人相视无言,默契地让开道路,李有福就这样顺利踏入黑市。
一入黑市,李有福便瞧见路边有位大妈在售卖鸡蛋。
他快步走上前,礼貌问道:“大妈,您这鸡蛋能孵出小鸡吗?我想买些能孵出小鸡的鸡蛋。”
大妈笑着回应:“小伙子,这些鸡蛋能孵出小鸡,不过我家以后的鸡蛋可就孵不出喽,因为我家公鸡都被我拿来准备卖了。”
这时,李有福才留意到,在大妈身前,竟用绳子捆着一只大公鸡。那公鸡双脚与双翅被牢牢束缚,无法站立,只能卧在地上,因光线被大妈身影遮挡,若不仔细看,还真难以发现。
李有福看了看大妈竹篮里的鸡蛋,不多不少,刚好十个。“大妈,这鸡蛋咋卖呀?”他问道。
“小伙子,两毛钱一个。”大妈回答。
“那这只大公鸡呢?多少钱?”
“我这大公鸡五块钱一斤,总共五斤。”
李有福没有还价,他心想,大妈连公鸡和鸡蛋都拿出来卖,家里想必不宽裕,自己也不在乎这点小钱,吃点亏又何妨。何况如今二十块钱一只大公鸡,价格也算公道,大妈开价并不高。
他伸手在兜里随意一掏,原本空空的包里瞬间便多出了二十七块钱。他将钱递给大妈,随后抓起大公鸡放进口袋,又从布口袋里拿出另一个布口袋,把十个鸡蛋小心装了进去。
沿着黑市一边一路前行,李有福发现卖粮食的摊位寥寥无几。
仅有的几处,卖家正是黑市大哥黑虎的小弟,而这批粮食,恰恰是李有福卖给他们的。
李有福并未走近,只是远远听到一位买粮的人和他们讨价还价,最终以一块六毛钱的价格成交了十斤面粉。
李有福卖给虎哥是一块二一斤,他们卖一块六,价格确实不算高。
途中,李有福又碰到一位卖鸡蛋的大妈,篮子里仅有八个鸡蛋,此外还有一只老母鸡,居然也打算出售。
这年头,下蛋母鸡可是“鸡屁股银行”,每家每户都宝贝得很,看来这大妈的日子着实艰难。
“大妈,您这鸡蛋咋卖?”
“两毛钱一个。”